; “郎君,三年了,皇帝的梦该醒了!”
刘辩最终还是失落的放下了右手,转身提起中兴剑,又去砍那石碑。
唐姬一人走下山亭,风中身影道不尽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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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送晚霞,林梢成孤影。
“嘡嘡嘡!”
剑尖在石子路上画出龙蛇,刘辩腹饥归家,唐姬不像往日为他留盏,院内一片漆黑。
刘辩推门入房,寻些饭食,之后又返回院落,坐在篱笆土阶观月。月色美,却不是皇宫,刘辩觉得索然无味。
夜半时分,刘辩已些困倦,准备回房,却闻柴扉外起了响动,史老道提着两罐酒水归家了。
“史侯,为何还不睡?”史老道轻闭柴门,怕惊扰屋中安睡人。
刘辩不语,夺过史老道的酒罐,放肆灌饮。
“啪!”
刘辩突然间将酒罐砸碎在院中,浪费了多半罐酒水,继而指责史老道:“今日这酒怎如此难喝?”
“未能猎到大虫,没有好皮毛换不到好酒。”史老道方才还眉头紧皱,此刻却大笑释然。
“无用。”刘辩起身道。
“且慢!”史老道一脸笑意的拦住刘辩。
“何事?”
“这山林史侯居不惯,老道也不强求,今日便放你离去。”史子眇从篱笆墙中抽了一根竹棍走向刘辩。
“汝敢打我?”刘辩面色作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景桓侯救了史侯一命,老道若活着,有愧于景桓侯。史侯且拿剑杀了老道。”张安只是史老道的借口,他的道心在十六年前被一襁褓所乱,今日他要找回来。
“史道人,莫开玩笑,辩可从来没说过离去。”刘辩一方面埋怨史老道与张安,另一方面又怕接触山外纷杂乱世,将人心演绎的淋漓尽致。
“古今欲成大事者,必有金石之志,你连一个泼皮道人都不敢杀,何谈去取天下?不!夺回你的天下。”史老道用竹棍挑起宝剑,掷到刘辩手中,今日是解脱刘辩,亦是除道人的心魔。
“啪!”
细长的竹棍狠狠抽打在刘辩肩膀处,史老道这一次不会再留情了。
“史老道!”
“啪!”
“史子眇!”
“啪!”
“我杀了你!”刘辩怒火攻心,已经失了理智。
“来的好!”史老道二指擒住刘辩剑尖,让其进退不得:“你这样是杀不死人的,要刺穿这里才行。”
史老道指引刘辩剑尖移到心窝处,突兀松手,任由剑身贯穿自己的胸膛。
“史道人,辩没有……”刘辩一时间手足无措,看着血花在史子眇胸口扩散。
“贫道教你的修身之术,你学不会,今日就再教你权衡之法,大丈夫不狠,难立足于天地间。”史老道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气若游丝:“拿着贫道木箱中的书信去中牟寻帝……师王越,他可助你……再兴。”
“不,朕不准……”
“史侯,愿有朝一日,你再临中鼎,贫道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