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为何要为?”刘婉向前度了一步,神色万般焦急。
张安与之擦肩而过,小声留了一句:“殿下想让你的两位兄弟当亡国之君吗?”
刘婉此刻情愫,万般难言,只做原地呆滞,她多想说且等两年,新帝继位。但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皇姐,我……”
“莫要说了,回宫!天下不缺一个张仲定。”刘婉失落转身,消失在宫墙尽头,是泪是笑,亦无人可知。
至此刻,张让早已得了消息,与一众常侍结重兵,在殿外阻拦。
“来者止步,喝!”兵甲列队,刀刃护殿,期间气势威武。
“张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宫庭,你可知罪?”张让直指叫骂,心中却做窃喜,张安自来送死,了了他的一个心腹大患。
张安并未理会张让,而是对着紧闭的殿门一拜:“臣张安求见陛下。”
一呼无人应。
“中山张仲定求见君上。”
再呼无人答。
“陛下,张安来了。”
久呼亦无果。
嘉德殿内光线昏暗,刘宏坐于床榻之上,听着张安一声声的呼喊。
汉帝踌躇,他现在害怕见张安,是他给这儿郎画了一张蓝图,是他许诺儿郎会殷勤政绩,是他实邀儿郎共赴大汉明日。
但,刘宏食言了,现在的他听不进一篇奏章,看不了一卷战报,多年亏空的身体已是行将就木,精力殆尽的他只愿听人歌功颂德,哪怕是谎言假象也无妨。
“就不能让朕歇两年吗?张安你何故逼朕。”人自律十分困难,尤其对于放浪多年的刘宏更是如此,心潮已退,也就不在乎后人评说了,他为了这缕曙光坚持了四五年,已经算是尽了最大的心力。
话回殿外。
“给我将这闯宫逆贼拿下。”张让一声令下,众将士逼近。
张安突兀直起腰身,横眉怒怼这些戴甲之人:“哪个敢造次?谁人让你们听命宦官之令?”
“将军,我等也是迫不得已。”
书生起了沙场气,惊得这些禁卫止步。
“迫不得已?”
“刃!”
张安一把抽出为首将领的佩剑,将剑刃架在他的脖颈处:“你再说一遍,本将听听。”
“将军容禀,是宋常侍命令我等前来守殿。”这位将领面不改色道出指使之人,他佩服张安在军中的所作所为,也不愿为宦官隐瞒。
“看来这宫卫中也有忠直之人,哪位是宋常侍?”张安推开那将领,一步一步上了石阶,周围甲士让开一条宽道。
“正是……奴婢。”宋典立即弓腰,瑟瑟发抖道。
张安提剑走至宋典身前:“且抬起头来。”
宋典哪敢抬头,只管跪地求饶。
张安朗声一笑,转而看向张让:“大长秋,你说本将敢杀宋常侍吗?”
“张安休得猖狂,你闯宫已是死罪,还敢擅杀陛下近臣,你……”
张让话语还未说完,只见一道血光,宋典人头落地,鲜血泼洒嘉德殿门。
“即知死罪,本将还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