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先生,丰自备了酒水,可换一席之位否?”左丰领稚童入亭,知张安爱酒,所以带了陪衬。
“哈哈哈!也罢,且与李从事同坐。”张安端坐于座,不与旧友客气。
左丰看了一眼行礼落座的李儒,又观满脸怨气静立的皇子辩,不知此中局面,只能谨慎入席。
“李从事,今日这酒喝的可舒心?”左丰与李儒不过两面之缘,对这种小人物也不挂心,开口全看张安颜面。
“酒好,风景美,可醉人。”李儒对这位权势滔天的中常侍也是平常态度。
“左丰,酒呢?”张安忽而大喝,左丰为之一愣,解下酒袋交予稚童。
稚童当即会意,为三人斟酒,只是没做过这种活计,撒了不少,最后至张安身前弓腰一拜,道了一句先生。
张安举杯与二人同饮后,转而问稚童:“何故如此殷勤?又为何手抖?”
稚童面色迅速变红,他姓刘名协,是汉帝钟爱之子,又对张安颇为崇敬,突兀发问,加上年龄尚幼,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张安。
左丰见状,准备打个圆场:“仲定先生,这位是……”
“汝手下黄门千百人,吾需要一一认识吗?且与李从事家仆站在一列,莫要扰了我等饮酒的兴致。”张安驱退皇子协,与皇子辩做等同待遇,今日的酒面上没有他们的坐席。
“是,先生。”
刘协倒也恭顺,退到刘辩身旁。值此时听见刘辩小声埋怨:“真是个怪人,冷漠也不行,殷勤也不待,不过是个光禄大夫罢了,若是让他拿了实权,岂不是要霸朝欺凌。”
“皇兄小声些,仲定先生乃是忠贞之士,父皇早有定论。”刘协连忙制止兄长道。
“哼!乡野狂徒罢了!”
遂,天家兄弟二人立于山亭中,听一狂徒,一阉宦,一从事高谈阔论凉,并战事,直至午后。
“左丰,李从事今日这酒便散了吧。”张安此刻对李儒更是刮目相看,这人在山亭谈中少有言语,但每次开口都是点睛之笔,不少地方点醒了张安,让他知道自己的计策并非完美无缺。
“陛下为先生准备了府院,入城之后便会有人引路,丰宫中还有事务,来日再到府上拜访。”左丰退了一步笑道。
“李从事可常来,你就算了,我可没钱巴结你,到时候再落个牢狱之祸,人人都想看个笑话。”张安说的并非玩笑,在入洛阳的这一刻他便要与左丰刻意保持距离,人多眼杂,闲言误事,不见最妙。
“先生可寒了左丰的心,那便老死不相往来,告辞。”左丰牵着稚童大笑而去。
“文优兄,请!”
“先生慢走。”
李儒望着张安的背影,心中愈发叹息,此人若在十年前出现,天下大有改观,也许那时自己也会将满腔抱负说与他人听,但今日为时晚矣。心智这东西见不得世事,越磨越污,越磨越黑,到最后只剩下一幅铁石心肠,一个明哲保身的态度。但愿仲定先生能够三十年如初心,大汉兴许有救,至于李文优嘛,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