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向北地,寒霜袭九州。
中山国边界,古松官道。
一匹马儿气出白龙,背上驼行一人,此人穿着一件厚麻衣,长发散落马背遮了面容,左手晃悠着一把铁剑,右手二指挂着一个酒袋。也不驱马疾行,就这样任由马儿在官道上来回走动。
约莫过了一炷香,起了凛冽寒风,张仲定此时才幽幽醒来,望着路边的草霜醒了半刻酒意,继而挥鞭驱马。
这大半年的军旅生涯让张安得了一个好处,就是骑马不显胯疼,这也算他此行的大成就了。
去向山松晚,此间草更荒。再有片刻路程张安便可入幽州涿郡地界。
踏马两三步,张安又遇了不平事。
“推!用力!”
只见四五位青衣家侍正在推动一辆马车,而马车的左轮陷入了一泥潭之中,再加上风雪天气道路湿滑,任凭这几位青壮如何使力也不能推动马车分毫。
“踏踏!”
张安本想驱马离去,但在与马车错身之时听到了车厢中妇女哭诉的声音,天寒地冻,只叫人难受啊!
“汝等暂且停手!”张安翻身下马制止了这帮手脚冻得通红的家侍。
“汝是何人?为何阻拦我等?”年长的家侍开口问道。
“这等推法怎可逃脱泥浆?为何不让马车上的人先行下来?再以石块稳固车轮,便可轻易离去了。”张安朗声说道。
“主公千金之躯怎可受着寒风宿冻?”年长家侍无奈说道。
张安将宝剑系于马背,上前抖落衣袍风雪,对马车上的主家朗声开口:“车上坐的是哪位先生?可否下车一见?”
“小先生稍等!”
文人礼是士林最好的武器,一看身家修养,二知品行品格,恰恰大汉选才制度是推举,这就让广大“先生”进退两难,做了也许落不得美名,但不做定会有品行不端的舆论,本是美玉,如若有瑕,人人观瑕,究其原因无非嫉妒,虚荣作祟。
片刻后,一位身着厚锦袍的中年男子下了马车,与张安相对而立。
张安随即指了指家侍身旁的石块,家侍会意,立即搬石垫车,继而加力使马车出了泥潭。
“小先生,不知有何指教?”中年男子看张安着粗衣短衫,态度有些轻慢。
“先生要去何地?”张安随口扯了个话题,不让家侍为难。
“涿郡涿县。”中年男子答道。
“想与先生同路趁个方便。”张安笑道。
“哦!原来汝也是涿县人。如此正好,你我可在路上作伴。”中年男子一听张安的家地双目起了兴趣。
“请!”
张安翻身上马与马车并行,中年男子坐于辕座与张安交谈。
“涿县地方你可熟悉?”中年男子原来是想向张安打听这涿县的风土人情。
这可难为了张安,他在涿县只待了月余,期间多流连于酒肆,也没游玩过周边山水,一时间难以向中年男子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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