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崔氏一族。
“他们想把银钱要回去?”
“黄巾贼一起,天下惶惶,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崔氏自然也挂念在心上。但冀州大半入了黄巾之手,这笔钱如何送的出去呀?就算来了千人护卫,也难逃贼人恶胆。”
张世平将手中的书信交给张安,随即又说道:“崔氏一族想让行儿去清河郡游学。”
“名为游学,实则为质吧!”张安并未打开书信,便已经料定崔氏用意。
“人人都言:乱世需隐。但这崔家的逼迫如何逃脱?如若行儿不到清河,张家与崔氏必生嫌隙,等到黄巾一平,张家小门小户如何躲得了崔氏的驱逐啊!”张世平越说越发悲凉。
张安微微点头,看了一眼窗外新置的宅院,双目随即一定,躬身落拜在兄长面前。
“仲定,万万不可。”
张世平瞬间便明白了弟弟的意思,两边都是他的至亲,张世平不愿二者涉身乱世。
“家主在上,且听仲定一言。
其一,仲定自幼养在嫂嫂门下,嫂嫂待我视如己出,我怎能忍心让她母子分离?
其二,孟衍学术不成,为人实在,以君子之身陷于小人之手,我身为叔长,岂能容罔顾人伦!
其三,黄巾贼众已经逼近朝廷,后方必定空虚,三五匪徒不足道哉!
其四,崔世豪门需要斡旋,仲定生的一张利嘴当为此用。
其五,男儿志在天下,每逢乱世际会必出英豪,仲定生性爱结交豪杰,出门一游正如吾所愿。
如此这般,家主还有何顾虑?”
张安只是嘴上功夫,如果真有隐世机会他比谁都跑得快,但为人要有情义,若是只顾自身,将来何足立地?
“我说不过你,但我就是不允。”张世平毅然决然的说道。
“那便算了,让孟衍去吧!仲定要回屋扯觉喽。”张安嘴脸变得极快,撩袍起身,大步出门。
“你……哎!”张世平摇头苦笑,不知该说何话…………
是夜,张安备了一份书信,孤身去了马舍,挑了一批老瘦驽马,腰间系着两个羊皮酒袋,鞍上挂着一柄铁质长剑,自后门出府而去。
窗户内侧,张世平与苏氏望着那消瘦的驽马,不经潸然泪下。
“夫君,我想要去嘱托几句仲定,都是我的儿,我怎可厚此薄彼。”苏氏已经哭成了泪人,但张世平却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出房门半步。
“仲定的性格你我皆知,曲逆可没有第二个如此洒脱之人,崔氏书函张家必出一人,仲定身为吾弟,理应担此重责。”
张世平找张安的那一刻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至亲不过亲子,哪位父母能忍心抛弃自己的孩儿,人都是有私心的,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心的更紧要一些。
“仲定,不会怪我等吧。都怪你!”
“哎!张孟衍你这条命是你二叔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