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幸福的终点

;  真的有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车门随后被打开，我以为事情真的如我期盼的那样发生，可是现实却不尽如人意。出来的人是言凯，他默默地跑到前来扶着我，像是已经预料到我会因为听到他的话而跌倒，语速冲冲道：“姐姐，你们都被卓毅给整了，禹氏被查出问题全是因为卓毅搞的鬼。他就是一个混蛋，亏你还那么信任他。我现在真想杀了他，替你和禹氏出口恶气！”

    本是九月天气，就算是中午12点，太阳也不算很毒。可我偏偏在这个时候觉得阳光就像万千刀片一般血淋淋地刺入我的双眼。我赶紧捂住双眼，生怕阳光会夺去我的双目。那一刻，我真的很怕，真的很怕某时某刻或者今时今刻我会失去我最重要的东西或者最重要的人，那种害怕让我感觉我的心都在打颤。我把身子蜷缩在一起，想靠此能温暖我的心脹。

    “姐姐，你怎么了？”言凯问我。

    “难受……”我蹲在地上好一会儿，渐渐使自己适应了那种心脏打颤的感觉。随后借助言凯的力量勉强站了起来。“走，带我回家。”

    只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家里的氛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去温暖热闹的客厅好像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吸走了所有的暖气。保姆和管家也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伤害了自己与主人家二十多年的情份。就连我认为会一直美丽的妈妈，也在这一夕之间，多了几分疲倦和忧虑。

    “回来啦！”妈妈把手中的法学书放下。

    “嗯。”我和言凯同声回答。

    “你们爸爸明天回来。”妈妈的语气多了些期待。

    “警方那边都处理好了？”言凯问。

    “不知道。事情又不是你爸爸做的，他们留着你爸爸也没用。只可惜公司就这么完了，那可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啊！可恨你们的叔叔禹正明，你们爸爸那么的信任他，把公司的大半事务都交给他做。虽然公司的法人是你们爸爸，可所有人都知道禹正明才是禹氏真正的当家人。没想到禹正明那么贪得无厌，竟然干出洗钱这种勾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们的爷爷在临终前舍弃了一直有很高的经营才能的你们叔叔，而选择了一直对接管公司没有太大热情的你们爸爸。原来他们早就清楚禹正明唯利是图的性格，可是我和你们的爸爸一直都没有看出来。才害了公司毁在这么一个小人手上。”妈妈说完便心痛不已。

    “妈妈，你也别难过了。好在爸爸明天就回来了，我们一家人都还好好的，这样比什么都好。”我安慰妈妈道。

    “对啊，妈妈!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公司没了我们可以再建，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没有什么战胜不了的难题。”言凯接着我的话说。

    “嗯！”妈妈听到我们的话后眼睛里又燃起了希望,“你们都别在这儿安慰我了，赶紧回房休息吧！我再看会儿书，看看能不能帮帮你们那个叔叔。虽然他做了错事，但毕竟是你爸爸的亲弟弟，不能对他坐视不管。”

    “妈妈，这都几点了，你要想知道什么，随便找一个律师咨询一下就是了，何必一个人在这儿翻书呢！”言凯有点儿看不惯妈妈这么难为自己。

    “律师我也问过了。只不过还是想自己翻翻这些法律条目。你们都睡吧，别管我!你们爸爸不在家我睡不着。我呆在这儿翻会儿书，翻困了，我自然就睡了。”

    我们姐弟俩终究拗不过自己的母亲，都相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独留妈妈一人在客厅里翻书。

    回到自己房间后，我所有的伪装再一次卸下。刚才我强装镇定安慰妈妈，现在只能跪在床前自己怨恨自己。我怨我信错了人，也爱错了人。我从来没有恨过人，可这一刻，我好恨卓毅。他骗了我，他利用了我，他辜负了我一颗爱他的心。从一开始，他就步步为营，只是没有以爱我为名，只可惜我太傻，自己主动走进了他的圈套。此后我就像他的棋子一般，帮助他更快地达成他的目的。一个警察怎么可能爱上一个罪犯的侄女，所以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他说爱我只是为了使他更方便打入禹氏内部，更快的完成他的任务，他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从来没有……

    午夜两点我还是没有入睡。双手抱腿地坐在窗前的坐椅上，本想借助月光发泄一下自己愤懑的心情，可没想到自己却独自坐了5个小时。再扫一眼月光时却发现它早已移了方向，摇头寻找却看到了挂在床前的心情娃娃。那是卓毅送给我的，也是他唯一送给我的礼物。还记得那天我硬拉着他逛街，在路边小摊上发现了这个玩具，我眼光很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卓毅二话不说就帮我买下了它。他的这一举动把我乐了一整天。那时候，他应该是有爱我一点儿的吧！一点点，对于这样的我来说，应该是值得的吧。可是这一点点，会有吗？

    我鬼使神差地拨打了卓毅的电话。之前无数次的拨打都没打通，这一次，他应该也不会接吧！

    “喂!”是卓毅的声音。

    “卓毅～”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言诺，你哭了？”卓毅问。

    “没有。”其实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哭了。可是，在禹氏背负罪名之后，在知道他利用我之后，在明白我们之前所存在的难以逾越的社会关系之后，我就提醒自己不能在他面前哭。可是这次，我还是没用地哭了。

    “哦，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眼睛盯着那个心情娃娃，想起了自己刚才想问他什么——你有没有爱过我？一点点，一丝丝，有没有？可我不敢问，我害怕听到答案。我太爱他了，就算在恨他之后，也不愿相信那个我拼劲一切所爱的男人其实从来没有爱过我。

    “卓毅，你后悔过吗？在你做每一件伤害我伤害禹氏的事情的时候，你后悔过吗？”我问。

    “没有。因为我认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确的事，所以我从来不后悔我做过的事情。”卓毅回答。

    “那你欺骗我的事情你也不后悔吗？”

    卓毅没有回答。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还是开了口，说：“言诺，对不起。”

    “对不起，你只会说对不起，我说过，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我挂断电话，再也无法压抑住心里的苦楚，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