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公子这是决定要亲自前往昌邑侯府赴宴么?”
苏沐茫然不解看了她一眼,“有何不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南宫鳌摆好了鸿门宴,我且有退缩之理?”
说罢,苏沐把请帖往案桌上一放,揉着眉心走进了室内,“奔波劳累了一夜,紫苑你先下去休息,准备一下三日之后同我一起去昌邑侯府赴宴。”
看着自家公子神色似是疲惫,紫苑皱了皱眉,终究是领命走了出去。
自家公子的性格她最是了解,此刻怕是任凭怎样的理由,都阻止不了她要去昌邑侯府赴宴的决心。
除了……那人。
思及此,紫苑迈出门的步伐忽转,疾步向着濮阳瑞修所住的方位走了去。
……
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转机,苏沐喜出望外,这一觉竟一不小心便睡到了夜幕降临。
醒来之后,还未下床,久候多时的小银子公公便急急忙忙闯了进来。
“苏公子,陛下醒来之后便紧闭着房门到了现在,老奴苦口婆心劝说了许久也也未曾开启。陛下受伤之后身子本就虚弱,如今再不吃不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说到此处,小银子公公神色担忧,急忙跪到了地上,“老奴知晓陛下今日言行过激,可是他也是因为心里烦闷,这才忍不住对您撒了气儿。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替老奴去看看他吧!晋隋谁人不知,只有您苏公子才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啊!”
平日里多是喜笑颜开的小银子公公突然变得这般模样,绕是苏沐心中尚对昨夜之事耿耿于怀,此刻也是被他吓掉了魂魄。
“公公快快请起,有什么事可细细道来。”
不得他说完,苏沐急步过去欲把他扶了起来,可小银子公公卯足了劲儿,倔强着不肯起身,依旧苦苦哀求着,活脱脱一副苏沐不答应他便誓不罢休的架势。
“苏公子,您不答应,老奴便长跪不起。纵使陛下千般不是,但他对您始终如一啊!老奴就从未见过陛下用如此真心对待过一个人。”
苏沐无奈扶额,这不是赤果果的威胁么?
她明白今日濮阳瑞修的本意并非是要伤害自己,她也并未想过真正去生他的气。只是面对他接踵而来的质问,她突然变得踟蹰不定,此刻更是不敢去面对他。
该来的总是逃不过,思忖片刻,苏沐无奈笑了笑,“身为臣民,我便与你走这一趟吧!”
小银子公公大喜,急忙在前面带路,“苏公子您请!”
……
走进濮阳瑞修的卧房,苏沐抬眸迎上的便是濮阳瑞修那张冷峻的容颜。
此刻他正盘腿坐在床榻之上,见苏沐进来,他神色骤冷,苍白无色的唇瓣也勾起了一抹清冷的笑意,“你来做什么?”
苏沐神色恭谨走到床前跪下,低声说道:“陛下因为草民急火攻心昏阙,草民自来讨罚,请陛下降罪。”
“呃?”濮阳瑞修冷笑连连,“朕还真不知苏爱卿如此敢做敢当,如此谦顺,莫不是笃定朕不会杀你?”
听了这话,苏沐神色越是恭谨,额头几乎垂到了地面上,“陛下赏罚分明,草民不敢妄加猜忌。”
濮阳瑞修的心思,她真是不敢胡乱猜测。
濮阳瑞修冷笑,走下床榻伸手抬起苏沐的下颚,“依旧如此巧言令色。”
说罢,濮阳瑞修手下也用了几分力气。苏沐不禁驺了驺眉头,“陛下若觉杀了草民可解心头之恨,草民绝不会有所怨言。”
“这……便当是草民为国尽忠。”
如此倔强的眼神,直让濮阳瑞修怒不可遏,眼中熊熊怒火也像要瞬间迸射出来。手下稍微移动,苏沐纤细的脖颈刹那便捏在了他中。
苏沐知道,只要濮阳瑞修稍一用力,自己绝对会命丧他的手里。
她知道她跟濮阳瑞修作对会是怎样的结果,可是此刻,苏沐竟真想试试濮阳瑞修会不会真想杀掉她。
对上濮阳瑞修冰冷的眼眸,她徒然一笑,缓缓闭上了双眸,“陛下动手吧!”
看着苏沐如此从容不迫,濮阳瑞修眉目凛然,唇角却在此时勾起了一抹冷笑,“朕还真是爱极了你这副从容不迫模样。”
心中血腥之感传来,濮阳瑞修一把推了苏沐,别开了头,“出去……”
话未说完,濮阳瑞修胸中极力隐忍的血液便要喷涌而出。苏沐见势不妙,慌忙一个箭步揽住他的腰,素手翻飞点住了他的几处穴道。
好不容易才把濮阳瑞修放到床榻之上,苏沐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低眸对上濮阳瑞修熟睡的俊颜,苏沐无奈叹了一口气。
“草民也非圣贤,得一想十,得十想百。可这天下只有一个陛下,草民怕自己会留不住。”
回忆起以前种种,苏沐倒不觉有些伤感,“若非有心,何以舍命相救?可是……”
说到此,苏沐再次哀叹一声,起身欲离开,不料还未有所动作,自己的手却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拽住。自己的身子也在此时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朕这里,没有可是。”
苏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