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昭的儿媳妇了呢。”
“唉呀,”一向跋扈的晗雪居然忸怩地挽着钟贵妃的胳膊,“你快别说啦,咱们走吧,走啦。”
林鸾织有些呆呆地反应不过来,西昭的儿媳妇?顾杞城要纳晗雪入宫?
正想着,宁嫔朝林鸾织走来,欣喜地问道:“你总算是出来了?可都大好了?我都赶了几趟画春堂,结果都见不着人。”
林鸾织笑着牵过宁嫔伸过来的手,边走边说道:“都是皇上太小心谨慎了,明明说了无大碍都不肯放我出来。”
宁嫔嬉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道:“你呀,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宫里有多少双眼睛羡慕地红了眼。别看皇上之前对你冷落,你一生病,还不是疼着宠着。我在宫里也有些年头,除了钟贵妃,你是第二个让皇上如此上心的,果然是患难见真情。”
患难见真情?
林鸾织心中微微一动,但转念想到刚刚的事,便问道:“刚才钟贵妃说晗雪公主要做西昭的儿媳妇是怎么回事?皇上要纳她进宫?她们俩何时这般亲密了?“
宁嫔“扑哧”就笑出声来:“这么快就吃醋啦?这么跋扈的公主要是进宫来,你我能有好日子过吗?你在养病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晗雪公主看上了钟贵妃的二哥。”
“啊?”林鸾织一下没捂住,惊叫出声。
那么跋扈的一个公主居然看上了自己的二哥。
“这事如今宫中人人皆知,晗雪公主天天追着钟大人,也不害臊。”宁嫔忽然压低了声音,“还有件事只怕你也不知,听说皇后的表妹秦恩彩似乎也喜钟大人,日日在乾清宫哭鼻子呢。”
林鸾织有些哭笑不得:“如今这些孩子胆子都这么大了吗?居然也不害羞?”
“只能证明我们越来越老了,要是当初我也有这个胆子就好了。”宁嫔的目光落在乾清宫的青玉台阶上,脸上有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林鸾织想起宁嫔有时候身上总是绕着哀伤,不由问道:“胆子再大些,你想做什么?我总觉得你有心事瞒着我。”
“这宫里头,谁没个秘密?你就不许我多愁善感一番?”宁嫔换了笑脸,伸手捏捏林鸾织的胳膊。
因为两人来得有些晚,请安的人基本已经散去。
等两人进了正殿,正好就撞见秦恩彩在哭,想退已经来不及了。
偏偏秦恩彩看见林鸾织居然从皇后怀里站起来,飞奔而来一把抱住:“林姐姐,可算是见到你了。我去你那好几次,他们都不让我进。”
林鸾织被秦恩彩抱得不肯撒手,只管埋在她肩头痛哭,便满脸歉意地看向罗皇后:“皇后娘娘金安,恕嫔妾不能行礼。”
罗皇后一脸的沮丧,摆了摆手:“不用虚礼,让你们看笑话了。”
宁嫔行礼后,仿佛闲聊般说起:“晗雪公主嫁给钟大人的事已是板上钉钉了吗?若是真的,只怕日后钟贵妃……”
话只说了半句,可是罗皇后的脸色明显不好。若是有南茅国给钟贵妃撑腰,日后钟贵妃若想问鼎后位就会更多一重保障。
从前她也知道钟贵妃没有这个心思,可是最近她总觉得钟贵妃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
林鸾织一边安慰秦恩彩,一边脑子迅速盘算。如果晗雪真的嫁给二哥,只怕钟家岌岌可危。
就算顾杞城碍于南茅国面子答应婚事,心里难保不会有疙瘩。钟霆有这么大的一个岳父做靠山,难免会让人忌惮。
自己当初之所以不愿意争后位,就是不想树大招风。
这件事情必须阻止。
罗皇后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最难的便是人心。若是钟大人也有意于晗雪公主,只怕此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秦恩彩一听,哭得越发大声了。
林鸾织被哭得心里烦燥燥,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快别哭了,我来帮你。”
秦恩彩猛地住了哭声:“你真的能帮我吗?”
“快收了你的眼泪,男人可不喜欢女孩子总是哭哭涕涕的。”林鸾织替她擦眼泪,打心眼里心疼这孩子。
只会用哭解决问题,证明当真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你有法子?”罗皇后眉目一挑,隐隐似有光亮。
林鸾织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咱们总要试上一试吧。”
刚刚宁嫔的那句“患难见真情”让她计上心头,倒不如堵上一把,兴许还能顺便知道叶寒枝会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宋归珣。
罗皇后随手拨了拨耳边垂下来的珍珠耳坠,曼声道:“林婕妤一向和钟贵妃交好,如今这般扯她后腿,就不怕她生气?”
林鸾织向着罗皇后轻缓一笑,耐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后宫之中纠葛最多的永远是利益。皇后娘娘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地方何来姐妹情深?”
罗皇后当下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