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病,哪怕楚昭游叫他一声他最忌讳的“太傅”,他现在也生不起气了,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他“咳”一声,不自然道:“本王没那么说。”
楚昭游吩咐薛公公拿来一个包袱,温柔懂事道:“朕给皇叔收拾好了。”
萧蘅挑眉:“陛下亲自动手的?”
楚昭游点点头,就一件萧蘅初来那天淋湿的衣服,他打了死结,摄政王今天不走也得给他滚。就是这包袱好像比他收拾的要大,薛公公又往里面塞什么东西了?
“嗯。”萧蘅接过包袱放在一旁,“萧九,进来吧。”
楚昭游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就见门口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摄政王府通用黑衣,押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人。
他花容失色地看了一眼摄政王,这人不会是村长吧?
这就被抓了?!不能多撑几天吗?
朕非常失望!
萧蘅起身,宣布道:“小河村村长柳壮联合守陵张周二人,炸开地宫,盗取财物,事发之后,柳壮携赃物逃往平镇,人赃俱获,此案了结。”
大部分陪葬品还在断崖之下,柳壮只拿了好出手的真金白银,仓皇出逃。
萧蘅去找红衣人那晚,听说小河村有个断崖,从小河村出去,要走近一天的山路,大批量的陪葬品不好运出,留着则有被发现的风险。从断崖扔下,直线距离最短。
断崖之下荒无人烟,萧蘅立刻联络属下,让萧九去找,不出一天,就顺藤摸瓜抓到了村长。
楚昭游从秦飞尘嘴里问出陪葬品去向时,萧九已经在断崖下寻人,因此比龙威军更早一步。
楚昭游讪讪:“多谢摄政王相助,此案还有些疑点,朕再捋捋。”
朕再思考两天,您可赶紧走吧。
萧蘅淡定:“是还有些疑点,比如有位采花大盗……”
他不知道楚昭游为什么替秦飞尘隐瞒,不妨先顺着他的意思把秦飞尘摘出去,再拿来威胁。
不过是一面之缘,有什么可隐瞒的?再把楚昭游放在皇陵,萧蘅直觉要中计,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放心。
楚昭游连忙道:“不不不,朕想错了,此案没有疑点。”
他答应帮秦飞尘掩盖盗墓的糗事,可不能让摄政王把锅盖掀了,秦飞尘看起来就靠不住,摄政王说两三句话就反水。
“如此,陛下和本王回京吧。”萧蘅拎起包袱,揶揄道,“包袱本王帮陛下收拾了,马车也备好了。”
楚昭游盯着这个眼熟的包袱,难怪他觉得包袱变大了,他看了一眼薛公公,你怎么回事?
薛公公露出被威胁的苦笑。
楚昭游被摄政王愣愣地拉着走了一段距离,如梦初醒地抱住了沿途一根柱子。
不行,朕还没当村长呢。
萧蘅好笑地看着不肯走的楚昭游,没去硬拉,耐心地问:“陛下还有什么事没办?”
楚昭游举手:“朕前天在地宫对着先帝的棺椁发誓,要亲眼看着皇陵修复一新,以慰父皇在天之灵。”
萧蘅不怒反笑,表情和风霁雪,鼓励地看着楚昭游:“孝心可嘉,打算修多久?”
“六个月!”
楚昭游看了一眼摄政王迅速转黑的脸色,及时改口,“赶一点,三个月就够了。”
三个月足够他想出新招。
萧蘅冷笑地掰开楚昭游抱紧柱子的手,三个月,三天都别想!
“朕金口玉言,摄政王你尊重一下朕,好好说话别动手,朕要叫陆淮善了!啊——”
萧蘅一把抱起楚昭游,大踏步往外走。周围都是龙威军,他丝毫不惧,狂妄地当面抢人。
摄政王流氓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
楚昭游肚子里有孩子,不敢太折腾,怕惹急了摄政王,毕竟摄政王手劲大到没老婆。
这使得他的挣扎十分虚伪,龙威军愣是围着看着,眼神犹豫,动作迟缓,步步后退。
赵金束手无策,十个他都打不过摄政王,又有和楚昭游一样的顾虑。
踏出皇陵时,陆淮善及时出现。
“陆叔!”楚昭游揪住摄政王的领口,借力换个有尊严的姿势。
摄政王被勒得脖子一紧,但也没阻止,只是警惕地看着陆淮善。
陆淮善目光在两人间转了一圈,忽略楚昭游期盼的眼神。
他活这么大岁数,看得比年轻人清楚,陛下刚来的时候,吃不好睡不好,看着一切照常,实际闷闷不乐。摄政王一来,立刻又神气活现,还亲自给摄政王借衣服。
陆淮善目光一闪,想起楚昭游某次背着萧蘅偷偷吐了的情景,他看到了,楚昭游还拜托他不要说出去。陆淮善嘴巴严,自然不会乱说。
“路上小心。”陆淮善居然有些严厉,“皇陵不适合陛下长期呆着。”
楚昭游:“……”
叔你怎么回事??
……
二月份,摄政王寻找合心蛊解药的消息,乘借东风长了脚似的飞往大楚各地。
距离京城最近的某个重镇,一老头坐在热闹的客栈大堂,专注地数着花生米:“说,不说,说,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秦飞尘:那我现在干什么呢?
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跑得越远越好。
评论里叫小红的笑死我了。
(先说好,不驴你们,老头没那么快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