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囧过来,我考考你。”
阿囧又开始头皮发麻,但姑娘叫了,又不得不过去,脚底磨磨蹭蹭走到桌子边,嘴里期期艾艾道,
“姑~姑娘,您要考什么?”
邬阑见他一副怂样,眼睛一瞪,手上的小棍子一敲,道:“八九多少?马上回答!”
“七十二!”
“九八多少?”
“呃……还是七十二啊?”
邬阑又敲了敲小棍子,道:“我说过什么?让你把九九乘法表要背的滚瓜烂熟、张口就来、倒背如流!你说你做到了吗?”
“我……”
“阿囧啊,虽然不要求你像二位姑姑那样精于算账,但起码的技能要具备。技多不压身,往后走哪都不拍没得饭吃!懂吗?”
抚莱阁的阿姨们看着邬阑这么“捉弄”阿囧,都忍不住笑了,尤其两位姑姑,其实心里还挺羡慕。
“今儿考试不合格,得罚你削萝卜皮,先定个小目标,先削一百个!削下来的皮做成泡菜,再把瓤子切成萝卜丝,今日份的萝卜糕就全靠你了,阿囧!”
“是,姑娘。”阿囧只得领了任务去了厨房,埋头苦削萝卜皮。
宋姑姑笑着道:“你也是为了阿囧好,想必再过几年,他就能体会当家的用心了。”
邬阑笑笑,道:“我也不用他能体会,对他来说,学到的都是他的;对于我来说,如今我要用人。你们呢,最好都能跟上我的步伐,否则我也不需要,毕竟我抚莱阁不是冬生院。”
“说的好!确实是这个理!”陈姑姑对这话颇为欣赏,虽然同邬阑相处时日不长,可从心里早就佩服起这位年纪轻轻的当家。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席婶,小弟回来了吗?还有,叔那边如何了?他何时过来?”
“都来了,姑娘这会儿要他们过来吗?”席婶问道。
嬷嬷还有些担忧,道:“姑娘,真的要去应天府敲登闻鼓吗?”
“自然!”
只是这事,得先从曹淓毓那张纸条说起,
“主子,那麒麟阁明面上是王家开的,实际一直都是王贵的侄子在打理,自从有了抚莱阁,这麒麟阁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最早那王贵侄儿只是想找些喇唬去敲诈吓唬一番,当时恰巧遇着有贵人在抚莱阁,就未得逞。到后来,抚莱阁名气一天大过一天,再加上天天还有许多读书人、名士之辈去,包括像沈先生这样的大儒,那王贵侄儿就不好再用下三滥的法子,这才找到了王贵。”
曹淓毓脸色沉沉,安静地听着……
“这王贵最早是跟着王老太爷,在王家颇有身份,后来跟着王家大爷,啧啧!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身份?”曹淓毓嘴角一勾,露出轻蔑冷笑。
“王家使了很多手段在清溪村吞下大片土地,这其中就是王贵和那县衙的贾六勾结做的,后来王贵又强迫很多农户佃王家的地来种桑养蚕,缫丝织绢,为的就是想垄断应天府的生丝买卖。”
“荃叔,你了解行情,你算算这生丝买卖的利润如何。”
“呦~,这生丝买卖可是利润丰厚,主子想做这买卖了?”
曹淓毓一笑,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道:“既然利润丰厚,谁规定只他王家能做?”
“也是!要说生丝啊,也不光咱大明独有,像意呆利、波斯都有生丝,只是咱的生丝最好,尤其是湖丝,价格也是最贵的。一直以来,红毛荷兰每年都要收购我们大量的生丝,如果不是利润丰厚,又怎会想尽办法要得到咱的生丝?唯一不好的是那荷兰国垄断了欧罗巴和南北亚墨利加的海上通路,所以,这生丝目前只能与荷兰国进行交易,要不就是去巴达维亚,这自然不能同咱海外其他的买卖相比。”
曹淓毓又道:“如果只能同荷兰国做买卖,利润如何?”
“其实只要是生丝,利润都很可观,当然,最好的是杭州丝。应天府的丝不及杭州丝,利润可没杭州丝高。那王家要垄断应天府的生丝,老奴觉得,主子倒没必要同王家争,不如直接去苏杭二府找当地的牙行,直接买断那里的生丝。”
“唔~,这事我会考虑……”
赤沙接着道:“六合县令马荃盛三年考满,擢升之后县令一职会空缺,那县丞汪翼觊觎县令一职,就想走谢家这条路,是以那贾六出主意以雨花石取悦谢侯爷,这才有了官府征役人丁采挖雨花石,或折纳丁银五两,以银代役。”
说到此,赤沙又皱了皱眉,道:“贾六要邬姑娘报充里长,恐怕是想让邬姑娘受连带之累:若里长所辖民户有逃避差役,里长仗一百,并连带赔纳;若里长失于取勘致脱户者,里长苔五十,罪致仗一百;若里长收粮违限,仗一百,迁徙……不得不说,这主意极其歹毒!”
曹淓毓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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