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商量,若是上京去,我们两家要一起呢。”
外面容夫人正说着:“我琢磨横竖是要去的,不如就结伴同行,路上也便宜些,若是定了日子,咱们坐一条船也是行的。”
容氏享了一辈子福,没经过什么大风浪,向来是只和儿媳和孙女逗乐玩耍,不管外面庶务,听了容夫人的话,道:“老爷也没提起这事,想必是还没商量好,若是定了下来,自是一起去的。”
谢氏却听大老爷提过这事,笑道:“昨天大老爷说要置办礼品,想必就是为了这个,只是没有细说,我还纳闷,怎么突然置办这么多东西。”
容氏点头道:“怪不得。”又笑道:“若是去,咱们都去,景枫出生时咱们还住着京城的宅子呢,那时候老爷还是太子的师傅,先帝去世后老爷一辞官,咱们就回了苏州,想来婷儿姐妹几个还没去过京城呢。”
谢氏笑道:“是,我记得那时三弟妹刚进门,一听说回苏州,一天三回的往我那跑,问苏州如何,要置办什么,三弟就在后面跟着,一刻也离不开。”
李氏听了,羞道:“大嫂提那些做什么。”容氏大笑:“晚上我就问问老爷,若是去,咱们还要先打发人去收拾屋子呢。”
容夫人也道:“是了,也不知我们在京城的宅子怎么样了。”
正说着,婆子来回说备好了船,阮临湘几个那里等的,先行要去玩,谢氏几个却陪着容氏,容夫人一路走过去。
阮临湘容青琐上了第一只船,阮娉婷阮予晴上了第二只船,阮灵珠阮灵鸢上了第三只船,船由船婆子划着,一字排开,向藕花深处驶去,不一会,几只船便拉开了距离,湖上荷叶高过人头,入目只可看见层叠的荷叶掩映着胜放的荷花,暑热都被挡在外面,只觉遍体凉意。
阮娉婷还好,和阮予晴斯斯文文的坐着说话,阮临湘和容青琐却是调皮的,你摘一朵荷花,我摘一个莲蓬,不一会,船就满了,阮临湘问道:“你说的那个荷花酒你可知道方子,咱们也照着方子酿一些如何。”
容青琐连连叫好,两人摘的更是起劲,阮予晴笑道:“你看看四姐,和青琐姐姐在一起定要弄出点名堂来。”阮娉婷笑道:“你不是说要摘些荷花插瓶吗。”阮予晴看着船外,笑道:“这船这么小,我怕动一动就翻了,还是回去向四姐姐要些罢了。”
阮临湘在前面听到了,高声道:“我是不给的,这些都要留着酿荷花酒。”阮娉婷笑道:“瞧你小气的,多摘些莲蓬,咱们回去剥了莲子做**莲子吃。”
阮临湘嘻嘻应了,又摘了些莲蓬,回头道:“这船放不下了,放你们那里一些。”于是命婆子停住船,待阮娉婷的船行上来,两只船并行,阮临湘趴在船边,抱了一大捧莲蓬丢在旁边船里,直到装的满满的,阮临湘道:“咱们再去摘些。”又命婆子们快行。
容青琐得了空,拿了只莲蓬和阮临湘闹起来,两人嘻嘻哈哈的,吓得婆子们叫起来:“姑娘们快做好,可不是玩的。”两人才消停下来。
阮灵珠跟在后面正忿忿不平,听阮灵鸢羡慕道:“你看她们在前面多好玩,我们也赶上去吧。”阮灵珠气道:“罢了,别自讨没趣,能跟上来玩便是不敢想的了。”
阮灵鸢道:“大姐人很好的,你看五妹也在。”阮灵珠听见阮予晴就气,没好气道:“我们那里像她那么会巴结人,把人哄得高高兴兴的。”
阮灵鸢道:“二姐,你是不是还在为兰草担心啊,你放心,她平时那么守规矩,定不会出什么事的,想必她娘想她,就接了去。”
阮灵珠想起这事就纳闷:“兰草家里除了叔叔婶子再没其它人,兰草当时就是因为叔叔婶子对她不好才卖进来的,若说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又猜道:“难不成犯了错被母亲赶回去了。”阮灵鸢摇头:“兰草那么守规矩,怎么会被母亲赶出去。二姐若是担心,还是问问母亲吧,若是有什么,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好歹帮两把。”
阮灵珠苦涩的笑笑:“你道我不想帮,你瞧瞧咱们家,四妹是嫡出,就不用说了,五妹是三房唯一的女儿,也差不到哪里去,唯有我们俩,大哥大姐是母亲的心头肉,我们两个算什么,连话也说不上的,将来的前程也不知在哪里,若是母亲胡乱给我们找了门亲事我们也是没办法的,老夫人虽喜欢孙女,但她不管家,什么都是听老太爷的,我们难不成跑到老太爷面前喊冤去。”
阮灵鸢听提起了婚事,虽有些害羞,但仍叹了口气,道:“姐姐的意思我知道,只是咱们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就算母亲不放在心上,老太爷也不会胡乱把我们嫁了。”
阮灵珠冷笑:“你懂什么,母亲唯一在意的就是大哥大姐的事,如今大哥订了亲,大姐的事母亲也早有安排,母亲早就在准备大姐的嫁妆了。”
正说着,只听阮临湘的喊声:“二姐三姐怎么如此慢,快些追上来。”阮灵珠高声应了,不再说话,只命婆子们快划。前面容青琐要学着划船,阮临湘笑道:“罢了,好歹给几位妈妈留口饭吃,你若划船,她们做什么去。”
船婆子也风趣,笑道:“可要谢谢四姑娘和容姑娘,给我们留一口饭吃。”没划多久,就见前面的荷叶迤逦而开,原来是三位夫人不放心几个姑娘,便命人划船来找,正好迎面遇上。
阮娉婷道:“摘了这么多东西就够了,这里浸久了也凉浸浸的,还是回去吧。”便命婆子们往后划,一行人出了荷花从,顿觉暑热扑面而来,阮临湘用帕子遮着骄阳道:“真想住在里面。”阮娉婷笑道:“你若是凌波仙子,自可以住在里面。”阮临湘笑道:“我若是凌波仙子,也不会怕热了。”
一行人去吃酒,又听了戏,直到傍晚才散了,阮临湘命丫头们将摘来的荷花插了起来,林氏笑道:“今日可玩的高兴。”
阮临湘道:“自然高兴,这荷花开得如此之好,娘,哪天我们再去吧。”林氏道:“好景致都是浅尝辄止,如此才可知晓其未观之景的美妙。”
阮临湘道:“我哪有娘说的那么讲究,不过是贪玩罢了,三婶子说去西山别院可是真的,那里在山上,更是凉爽。”林氏笑道:“你呀,总是想着玩。”阮临湘只是嘻嘻的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