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任由陆宝菱折腾。
二月的日子短,一眨眼就过去了,期间还有一件叫陆宝菱哭笑不得的事情,徐二夫人居然找到了陆宝菱,问徐若秋是不是合适,陆宝菱顿时傻眼了,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差辈了吗!
偏生徐二夫人还有理有据:“若秋的年纪合适,况且不大可能生育子嗣,自然会一心一意对待王爷的女儿。”
陆宝菱承认,若不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真想打她,最后还是说给了徐老夫人听,徐老夫人把她一通好骂,还威胁她,再折腾的话徐若秋的婚事就不许她插手,这才消停下来。
三月三,镇国公府开了春宴,里里外外加起来得有一百桌,请了至少五十多个年轻未嫁的女孩子,外面的则有陈文宁和徐广庭招呼,内院的姑娘则都是陆靖柔和陆宝菱负责了,陆如玉和程怀玉也过来帮忙,陆宝菱挺着肚子也没人敢使唤她,她就扶着丫头四处走走看看,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
逛了半个园子,陆宝菱就扶着松月到了假山上的亭子里坐着了,在这上面可以看到很远的景致,视野不错,主仆二人正说笑着,就听到下头传来扑通一声,继而便是哭声,松月愣了一下,要下去看看,被陆宝菱拦住了,两个人居高临下,下面的人有什么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一个声音尖利的姑娘的喊声:“你居然把我的裙子弄脏了,我回去告诉母亲。”
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若不是妹妹想推我入水,我也不会躲开,妹妹也不会推了个空扑在地上了,这谁是谁非妹妹若是告诉母亲也无妨。”
这假山旁边是个小水塘,若真是如此,那那个妹妹的心思就耐人寻味了。
做妹妹的冷哼一声:“你以为陈夫人邀请了你你就能当端王妃了吗,别做梦了,二十多岁还没出嫁的老姑娘了,陈夫人才不会看上你。”
做姐姐的声音一愣,继而道:“我自然知道不比妹妹美貌,我也没有攀高枝的意思。”
做妹妹的又道:“你少撒谎骗人,不想攀高枝你偷偷摸摸往这里干嘛,我可是知道的,再往前头就是镇国公的书房,你一定是想偷偷溜进去做出什么肮脏事叫镇国公纳你做姨娘。”
做姐姐的嗤笑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么,为了攀附权贵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只是嫌吵,想寻个清静罢了。”
做妹妹的勃然大怒道:“我回去告诉爹,叫他把你送回老家你一辈子也别想嫁人。”
做姐姐却是离开了,声音渐走渐远:“你尽管去说,我是不怕的。”
做妹妹的气的跺了跺脚,也离开了。
陆宝菱这才忍不住笑起来:“这两人一看便不是一母所出,那做姐姐的定是个庶出。”
松月笑道:“别说不是亲姐妹,就是亲姐妹,为了这个王妃之位也会打的头破血流。”
陆宝菱皱了皱眉头,扶着松月道:“咱们下去吧,你去打听打听刚才是哪家的姑娘。”
松月应了。
陆宝菱本想去找陆靖柔,谁知在花园旁边又碰见这么一出,两个人不知是什么关系,都是面色不善,见了陆宝菱过来赶忙行礼问好,一个比一个殷勤。
陆宝菱顿时失了兴趣,躲到了屋子里,不一会松月就回来了,说了那两个姑娘:“姓杨,做姐姐的叫元娘,是前头正室嫡出,年幼的时候母亲去世了,父亲又续弦,这位继母可不怎么样,生了个女儿,就是那妹妹,叫五娘,她一味的作践前头留下的,如今元娘都二十一岁了还没说亲事呢。”
陆宝菱道:“那杨大人是几品的官职,我怎么没听说过?”
松月笑道:“难怪夫人不知道,这位杨大人原先乃是江西知府,今年为考绩得了优才上京谋取官职的。”
陆宝菱道:“那元娘从小被继母苛待,估计也是个小家子气的。”
松月却道:“夫人还别说,我觉得这位杨元娘是真的不想着这门亲事,我去打听的时候那两位就站在我的旁边,听见我打听,杨五娘就赶忙凑过来了,那杨元娘瞧了一眼反倒走远了。”
陆宝菱笑道:“你怎么不知道是欲擒故纵呢?”
松月挠了挠头:“反正奴婢就是这么觉得,她真的是不想做王妃。”
陆宝菱道:“那元娘和五娘中间还隔了几个,杨家几个女儿?”
松月道:“就这两个,中间的二郎三郎四郎都是儿子,且都是五娘的同胞兄弟,元娘没有兄弟。”
陆宝菱笑道:“原来生了三个儿子,难怪那继室敢这么嚣张呢。”
她想了想,道:“你去把杨元娘和杨五娘叫过来,我和她们说说话。”
松月瞧了瞧外头:“这会都开席了,夫人要叫她们来肯定会引人注意的。”
陆宝菱笑道:“要的就是引人注意。”
陆宝菱怕外头吵动了胎气,便在屋里另外置办了一桌酒,如今居然请了杨家姐妹过去单独过去说话,众人都是十分羡慕嫉妒的,杨家姐妹更别说了,都有些震惊,杨五娘沾沾自喜,见了陆宝菱,忙不迭的行礼问好,陆宝菱冷眼瞧着杨元娘,倒是迟疑了一下,动作慢了半拍。
陆宝菱笑吟吟的问话,先问了名字,出身,都是杨五娘抢先答了,杨元娘坐在旁边,眼里明明白白的是嘲讽,陆宝菱看在眼里,说了一会话,突然问道:“元娘二十一岁了吧,怎么还没说亲事?”
杨五娘又抢话道:“徐夫人不知道,我娘给她说了好几门亲事,结果都出了意外,所以耽搁了下来。”
这言下之意,不就是说杨元娘命硬么,这个杨五娘,还真是愚蠢。
陆宝菱暗暗嘲笑,叫松月把杨五娘带出去,却把杨元娘留了下来,杨五娘嫉恨的看着杨元娘,不情不愿的走了,陆宝菱这才道:“你刚刚笑什么?可别不承认,你那眼神就是在嘲笑人。”
杨元娘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继而道:“瞒不过夫人,我是嘲笑我妹妹,她想讨好夫人,给夫人留下好的印象,却处处抢先,我是姐姐,她是妹妹,知晓尊卑的人都知道礼数,偏她以幼冲长,处处抢在我前面,虽然讨好了夫人,却坏了规矩,而若是嫁入端王府,最是讲规矩的,夫人自然不会喜欢,我是嘲笑她弄巧成拙。”
陆宝菱笑道:“原来你都明白,那你想不想做王妃?”
杨元娘摇了摇头,又忙道:“不是我欲擒故纵,我是真的不想,皇家的规矩大,我自认没那么大的本事,况且我母亲也不会叫我嫁的。”
语气有些自嘲,倒叫陆宝菱有些同情,道:“你迟迟未嫁到底是为了什么?”
杨元娘似乎不明白陆宝菱为何问这个,迟疑了一下才道:“其实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娘给我订了娃娃亲,可是后来那家人搬走了,离得远了,彼此没有消息,我及笄后,继母便以我定过亲为由不给我说亲事,说我要等那家人回来,其实两家早就不通音讯,也许我等一辈子,也等不到了。”
陆宝菱道:“你继母为何对你如此恶毒,你是女儿家,又不是男子要分得一分家产?”
杨元娘苦笑:“我娘是江南大族女儿,嫁妆丰厚,娘去世时舅舅来家里和父亲商议,娘的嫁妆都给了我,继母眼红娘的陪嫁,迟迟不叫我出嫁,其实是想把那些陪嫁都留在家里。”
陆宝菱道:“那你舅舅不管你了吗?”
杨元娘摇摇头,语气有些伤感:“我十四岁的时候舅舅一家就被抄家流放了,父亲因此也不待见我,要不我哪至于沦落至此。”
还真是个命苦的,陆宝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也别伤心,若是相信我,我给你保媒如何,定叫你满意,你继母也不敢不叫你嫁。”
杨元娘神色有些松动,可还是道:“夫人能为我做主自然是好的,可难免有胁迫之嫌,别人会对夫人说三道四,也会说我不孝顺。”
陆宝菱道:“你要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那还活不活了?”
拉着她一边说话一边吃饭,又问她同她定亲的是哪家,可以帮她问问,杨元娘很是感激,道:“是在江西时住在我家隔壁的木家,我小时候听母亲说过,那家姓木,和我定亲的叫木知书,比我大一岁,因我娘和木夫人是手帕交,这才定下了这门亲事。”
杨元娘许是在家受多了欺负,极会察言观色,她本身又是个纯善之人,陆宝菱挺喜欢的,想着就是不做端王妃也能交个朋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