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顿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徐氏冷眼旁观,只觉得宋祺表现不错,看来纵然是三皇子,面对宋祺明显的疏离也会识相,掂量着不肯再来了。
宋祺行了礼就站到了徐氏身后,默然不语,赵景深想看着她,可是又怕失礼惹得徐氏不高兴,抬头看一眼,低头,看一眼,低头,看一眼……
赵景深心里不好受,宋祺心里如今也正翻江倒海,赵景深居然是皇子!其实,对于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赵景深,宋祺还是很有好感的,赵景深身上没有知文哥哥的沉郁和忧伤,也没有宋祺认识的其他男子的浮夸,纨绔,平庸,相反,赵景深温润如玉,同时又是十分诙谐风趣,知礼而不做作,精明而不市侩,贵气而不庸俗,虽然只是短短相处了三天,宋祺却觉得和她很谈得来,就像认识了十几年的知文哥哥一样熟悉,是她难得的当成朋友的一个人。
可是,那人却是三皇子。其实也怪自己,只知道他是京城人,却从来没有问过身份,谁会想到,堂堂三皇子,会在一个树林里遇到迷路的她?会跟她一起在紫藤花架下回忆京城的旧事。
宋祺心头无数念头在翻涌,却都被掩在了眸中,赵景深见她垂着头看也不看他,心中着急,害怕,担忧一起涌上心头。徐氏见二人相对无语,便笑道:“今儿三皇子不知有没有雅兴留在家里吃顿便饭。”
事到如今,是个心思灵透的就会听出来这是客套话,识相的会立刻告辞,偏赵景深心思杂乱,从小就学习的礼仪规范就全都忘了,听徐氏如此说便胡乱点点头。徐氏一顿,道:“那我先去厨房吩咐一下,祺儿,好好地招待三皇子。”说着出了花厅,朝丫头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除了徐氏,谁都没有离开花厅。
赵景深憋了好一会才轻声道:“我瞒了你,你可怨我?”宋祺轻轻摇头:“民女不敢。”赵景深听她自称民女又是一听,刚才一进门时她欣喜地喊他赵景深,对他毫不避讳地说:你来啦,只怕以后都不会有了。
赵景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并没有刻意隐瞒你什么,只是不想因着身份和你疏离,没想到弄巧成拙,对不住。”见宋祺没有说话又小心翼翼道:“以后咱们还是朋友吗,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身份就和我疏离,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栖霞庄走丢了的小姑娘,我希望你也把我当成一个偶遇的游学士子,如果因为身份就和我疏远,我会很难过的。”
宋祺抬头道:“纵然我不会,娘也不会这样想的,因为你根本就是三皇子,这是没法子改变的。”赵景深忽的站起来,过了好一会才道:“我……我……”
香薇在旁边看他欲言又止,怕他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赶忙道:“三皇子,不知您有什么饮食上的忌讳,奴婢好去告诉夫人。”赵景深这才醒悟过来,摆手道:“你告诉夫人不用忙了,我这就走。”
宋祺看赵景深出去了,忽又想起什么,赶忙回了屋里。赵景深还没到二门就听见后头宋祺的喊声:“等一下。”赵景深赶忙停住,见宋祺跑过来,匆匆将一个荷包塞给他,赵景深诧异,宋祺低声道:“我知道那些银子是你叫人送去的,还给你,娘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说完又立刻跑了回去。
赵景深神色复杂,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手里的荷包。回到宫里,画檐赶忙奉了茶上来道:“主子,这一去可有什么收获。”赵景深叹了口气,将握了一路的荷包扔给了画檐:“赏你了。”
画檐赶忙接住,边打开边道:“这是什么呀。”赵景深忽想起那荷包是宋祺,赶忙又道:“里头银子赏你了,荷包还给我。”画檐一见都是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不由得乐了,赶忙谢恩,把荷包给了赵景深,便喜滋滋的清点起来,忽的脸色一变,从一叠银票中抽出了一张纸:“这是什么?这不是银票,有字呢。”
赵景深心中一跳,赶忙抢了回来。纸上字迹缭乱,明显是匆忙中写下的,上面写着:赵景深,我一直会把你当成我的朋友,只是我娘知道了会不高兴,如果以后我不理你,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画檐心中好奇,想偷偷看看,却被赵景深贴在了胸口,憋屈了一天的心情瞬间甜似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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