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元二十五年春,三年一期的会试如期在京城举行,刚出了正月,京城就挤满了从各地前来赶考的学子,客栈和驿馆都住满了人,大街上摆摊的也多是卖些书籍或笔墨纸砚,那些酒楼菜馆也都把酒菜换了名字,什么一飞冲天,状元红,折桂宴等,生意十分红火,整个京城顿时陷入了一种狂热之中,人们谈论的也都是今年会试的相关内容。
赵知文在家也开始了最后一个月的闭关读书,家里上下都是静悄悄的,宋老爷也推辞了好多宴请酒席,在家指导赵知文,只是读书这样的事多半要考自己的领悟,别人也不过是给个引导的作用,幸而赵知文悟性极高,平日基础扎实,文风稳妥,考取进士是没有问题的。
会试在二月初九开始,学子们齐聚在贡院,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初九便是第一场,十二便是第二场,十五便是第三场。每个考生在进场后进入自己的单间,非交卷不能出入,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空间狭小,难以舒展身体,且每人只发给三根蜡烛,算起来也是颇为拮据。
幸而赵知文有过一次经验,能够应对得当。饶是这样徐氏和冯氏也给准备了不少东西,穿的衣裳,盖的毯子都是加厚的,吃的东西也都是用肉糜压成了肉饼,不容易坏,也容易压饿,初九一早,宋老爷便亲自送了赵知文进了贡院。
这回科举考试又恰逢官员考绩大年,上下官员都要大动,因而今年考取功名的士子很有可能获得一个不错的官职。像宋老爷,刚过了年,吏部便传来了旨意,皇上封宋老爷为国子监祭酒,因赵知文参加今年科考,所以为了避嫌,宋老爷没有担任今年的考官,只等着科举结束,便开始正式上任。
宋老爷深知科举里头的门道,所以极其注意避嫌,生怕一不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说包庇也好,徇私也好,赵知文的前程是要给毁了,因此科考前无论谁来请,宋老爷都一概拒绝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赵知文去考试的几天,冯氏依旧在家寝食难安,虽说赵知文在杭州时是解元,可这孩子毫无背景,在人才济济的京城,难免会被人排挤,纵然有再好的才华又有何用。
冯氏担心的徐氏自然也担心,因此早就给徐相通了信儿,不说靠门路拉扯赵知文一把,可好歹也不能被人欺负了,赵知文也是她的女婿人选之一,赵知文好,她自然高兴,而徐相答应帮忙则纯粹是为了利益,赵知文今日得他提拔,日后便是一个助益,再加上赵知文也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因此,徐相也十分上心。
左邻右舍的柳家和余家都知道宋家有个要去考试的举人都送了东西过来,柳家也就罢了,倒是余夫人亲自过来叮嘱了几句,余大人也是走科举路子起来的,余夫人自然更有经验。
对于这些帮助,徐氏都是心知肚明的,也明白这些都是人情世故,因此都极客气的打发过去了。
十八那天,会试结束,考生们陆续出了贡院,一个个都是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还有的是被抬出来的,真是十分狼狈。赵知文还好,不过也是筋疲力尽,在来接的马车上就睡着了。
赵知文醒来时只觉得身上的骨头像是被重装了一遍,酸疼难受,他皱着眉翻了个身,却觉得有些不对,睁开眼一看,却见宋祺笑眯眯的坐在床前看着他呢,赵知文笑笑,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宋祺笑道:“知文哥哥睡了好久,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又招呼秋茹秋蒙:“知文哥哥醒了,你们快把吃的端进来。”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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