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不好。”冯氏倒是安稳,道:“放心吧,有知文呢,还有你派过去的小厮跟着,闹不起来,那群人我最清楚了,色厉内荏,不过是仗着辈分高些,整天的倚老卖老,我是个妇道人家,不好插嘴,不然非去骂他们一顿不可。”
宋祺道:“祖母,您就别说气话了,先叫人去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徐氏早就派人打听了,是排行第八的一位宋老八,年轻无子,还没来得及娶媳妇就一命呜呼,名下有当时成年后分的五亩地。
按理说,是该给亲兄弟侄子的,可是宋老八也没什么亲兄弟,只好交给族长处置,要是按以往的例子,是谁家艰苦些,分给他们贴补贴补,或是谁家子女多,多分些。
可是这回,族长要按规矩分的话,五亩地要分三亩给宋老四,两亩给宋老七,可是宋老三一开始就是打着这五亩地的主意的,宋素娘要出嫁了,那家人要不是看在宋素娘的堂叔是县太爷的份上,才不会看上宋素娘,虽说定了亲,可嫁妆是一项,总不能太寒酸,二来,二丫头玉娘也该说亲事了,正好赶上这两件事,宋老三便觉得这五亩地应该给自己,因此提前派了宋三婶过来说情,冯氏虽未答应,可那意思也是不会不问的。
因此今天一提出分地,宋老三便狮子大开口,族长自然不会愿意,宋老四宋老七更不愿意,两边吵起来,还是要看宋老爷,宋老爷本就烦这事,给宋老三吧,宋老四宋老七那边孩子嗷嗷待哺,若是给了宋老四宋老七,宋老三这边又要打饥荒,两边为难,索性不管了,说任凭他们处置,于是,宋老三就和宋老七宋老四闹起来了。
赵知文赶去时,两边的人马已经把人拉住了,宋老爷一脸愠色,坐在上头,最后还是族长发话:“依我说,老三家今年也确实艰难,素娘玉娘的亲事摆在那,可老四老七更艰难,不如今年把地都给了老三,等老三的饥荒过去了,明年再分给老四老七,你们看怎么样。”
宋老二笑道:“叔祖,就这五亩地,这么折腾也麻烦。”族长瞪他:“你有主意?”宋老二嘿嘿笑道:“要我说,这地仍旧分给老四老七,老三家今年困难,素娘出嫁,咱们这些叔叔伯伯多少要有点表示,七弟是最富贵的,不如叫七弟多出点钱,帮老三过了这个饥荒就好了,你看怎么样。”
这法子自然好,只要宋老爷全包了,那还争什么呀。宋老爷冷笑道:“二哥打的好算盘,一样的叔伯,为什么叫我多出,打量着我不知道是吧。”
宋老二道:“七弟,你和我们哪能一样,你是县太爷,吃着官粮,七弟妹嫁妆丰厚,还差这一个两个?都是兄弟,你可不能小气。”
宋老爷气的说不出话来,赵知文上前道:“宋二叔这话可不对了,既然知道宋叔是朝廷官员,为何你们还这样放肆,不怕到时候一纸状子,将锁进牢里,治你们一个藐视官员的罪名吗?”
赵知文语气严厉,大家都吓住了,宋老二干笑两声,道:“知文也别说这话,纵然外头是多大的官,回到老家还是得按着辈分来,就是皇帝老爷,他下了朝也要给他爹娘磕头呢,你说这话可是忘了本了。”
赵知文道:“这倒奇怪了,要你们按规矩行礼你们说是一家子不拘礼,要说出钱,反倒说宋叔是当官的,应当出大份,一样的话,礼都叫你们占了,这可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话说得大家脸上讪讪的,都不说话了,宋老爷道:“知文,不许无礼。”又道:“我既是姓宋,该出的钱我一分不少,可不该出的,我也不会多拿一个子,要说素娘出嫁,我娘和祺儿的娘都是送了礼的,这是长辈的心意,且不算,你们出多少礼金,我照样给就是。”
又道:“这地的事你们自己掂量,我也不要,管不着这么多。”说完便要往外走,还有人想拦着,可都给宋老爷身边的小厮拦着了,大家都不敢动,只得看着宋老爷扬长而去。
族长冷笑:“打量着人家好欺负,不好意思跟你们计较这三瓜俩枣是不是,可错了主意了,自讨个没趣,以后在老五跟前还抬得起头来?仗着人家的势,不知道知恩图报,反而越发的上脸了,老五当年那么艰难,也没见你们按份子掏钱,不知廉耻的东西。”说完也回屋了,留下一院子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