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晚上,皇上又未招任何人侍寝?”软榻上的女子柳眉杏眼,绾着凌云髻,髻上插桃花紫玉簪,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衬得她多了几分高贵雅致。
“回娘娘,皇上昨晚上歇在了龙阙殿,未曾招人侍寝。”身边帮她捶着肩膀的婢女锦玉连忙回道。
另一个婢女锦雨将门外丫鬟递来的金丝燕窝粥端了过来,“小厨房刚做的燕窝粥,娘娘仔细着烫。”
孟含玉满意地看了两个贴身婢女一眼,满意地笑了笑,艳若三月桃花,“锦雨自本宫进宫就跟着,如今已有整整三年,锦玉也跟了本宫将近一年。若是哪一天你们想嫁人了就跟本宫说一声,本宫定给你们准备丰厚的嫁妆。”
两个丫鬟神色微变,齐齐道,“奴婢等一直守着贤妃娘娘,不准备嫁人。”
“哎……既然你们这么忠心,本宫也不好撵了你们去,以后好好做事,本宫自不会有所亏待。”贤妃叹了一口气道,带着追墨翠玉镯的纤手微抬,端起燕窝粥小口啜着。
锦雨与锦玉神色又是一变,死死低着头。
“本宫这流云宫也不小,这里的首饰古玩你们随便挑一件吧。”贤妃用勺子拨了拨碗里的燕窝粥,觉得无甚食欲便往一边递去,锦雨连忙接过碗。
“娘娘平时赏赐已经很多了,奴婢哪敢再贪婪。”锦玉笑着应道。
“赏你们的就收着,锦玉,将本宫的首饰盒拿来。”贤妃满不在乎地指了指梳妆台上的一个精致小盒。
“是。”锦玉低声应道,将镶金小木盒取了过来,递到主子的面前。
贤妃勾唇一笑,将那小盒大开,露出满满的一盒珠宝首饰,“你们跟随本宫多年,从没赏过你们什么好东西,这盒里都是皇上和太后赐的,你们随意挑一件罢。”
锦玉和锦雨一惊,不敢有所动作。
“娘娘,皇上和太后送的东西自然珍贵,岂是我们这些下人配用的,娘娘还是留着吧,娘娘平时的赏赐足够奴婢们炫耀一番了。”锦玉神色认真道,带着几分惶恐,看得贤妃甚为满意。
“是啊,娘娘,锦玉说的极是,这些东西太珍贵了,奴婢们怎配用呢。”锦雨也忙应和道。
“也罢,看你们那没出息的样。”贤妃嗔骂道,眼中却是遮不住的笑意,缓缓起身,长裙迤逦一地。亲自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打开一个小格子,从里面取出两个白玉缀墨耳坠子,端的价值不菲。
“娘娘,这是……”锦玉小心接过主子赏赐的耳坠,不解问道,这对耳坠子好像没见自家主子戴过,锦玉是一年前由贤妃的娘家孟将军送来的,在流云宫呆的这一年来都不曾见过这对耳坠子,而一旁的锦雨见到这对白玉缀墨耳坠后双眼明显一暗,神色略显慌张。
贤妃眼中的鄙夷和不屑一闪而过,“送你们拿着就是。”
两人不敢再多言,一人拿了一个耳坠子,小心地收了起来。
看着流云宫这金碧辉煌的宫殿,贤妃自得一笑,几分嘲讽,几分猖狂。花梨月,只有你这个傻女人才会把本宫当做好姐妹,你不死谁死呢。
“锦雨,给本宫继续盯着铛月宫的动静,德妃倒是不足为惧,至于婉贵嫔那小蹄子,本宫先让她得意一阵子。”想到婉贵嫔原本的身份,贤妃又是冷冷一笑。
“奴婢明白。”锦雨低头道。
“凡事不可大意,仔细留意着别被发现了。”贤妃嘱咐道。
“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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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日子其实算是最单调的,年复一年地上早朝、批阅奏章,还要保证朝政中势力的平衡。
苍銮殿,低头看奏折的大晏帝神色愠怒,猛地将一本奏折掷于地上。好个常盛天,竟敢借着招兵为由,公然收受贿赂!当初若不是为了分散一部分势力,防止孟世绝独揽兵权,他常盛天又怎会被他提拔成左右翼前锋统领,他的女儿常梦溪又岂会坐上德妃的位置!
李福升心中叹了一口气,弯腰将奏折捡了起来放回桌上。
“李福升,叫张子宜过来一趟。”大晏帝靠在椅子背上,单手扶额。
“奴才这就去。”李福升福了福身,往殿门外走去。作为皇上的贴身侍卫,张子宜自然时刻候在殿门外,白天偶尔也会到东西南北四个大门巡逻查探。
不一会儿,两人走了进来,张子宜躬身道:“不知皇上召属下来有何事吩咐?”
大晏帝双眼微沉,“适当放出一些消息,就说有人已经发现了常将军的不检行为,若不稍加收敛就上报给皇上。”
张子宜讶然地看了大晏帝一眼,随即道:“属下领命。”
待人走远,大晏帝又拿起那奏折看了看,冷笑一声,内侍卫总统将军和护军统领竟然同时上奏弹劾常盛天,该说巧的很,还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了呢。
“皇上,戌时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您看……”李福升壮胆问。若是皇上没有及时就寝,伤了龙体,最先倒霉的可是他这个总管太监。
“去德妃那里。”大晏帝这次倒是回答得干脆,李福升小声应是,已着手吩咐相关管事公公去德馨殿报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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