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向前探了探身道:“据学生一路查访,那转运使曹成是渠水覆盐一案事发两日后方去打捞,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若他能秉公执法为何不于覆船当日或次日前去打捞呢?另外,即使是漕船触礁覆水,这么多的盐装在麻袋里也断不会溶化的如此之快,可见官盐是被人运走了,那么这么多官盐运去了哪里?如何能逃的过水路巡查官的检查?可见无论是否天灾那曹成都难以逃脱干系,以学生推断即使他未参与其中也至少是个知情者。\\wWw.qb5.com//”
“说的好!”寇准用力摁了下桌案道:“早闻晏同叔办事紧密,处事果断清正,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待到达秦州本官要微服私访,麻烦大人将钦差卫队带到城外驻扎,但有人问起,就说本官尚未赶到,所有來访官员一概不见。”
“是,谨遵恩师吩咐!”
日色西斜的时候,钦差卫队便到了秦州城外,一干官员皆來拜见钦差,可令他们沒想到的是,钦差副使晏殊一概回绝,说钦差未到,寇准避而不见,秦州大大小小的官员上至府尹下至县令皆一头雾水不知寇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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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上游以及北岸泾河、洛河等支流,流经黄土高原,夹带大量泥沙。中、下游渠道纵横,自汉至宋,皆为关中漕运要道。与泾水汇合之处,水浊清分界很明显。
日色西斜,一条大船沿河而下,船上装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几名汉子小心地战在船头注视着河面上的一举一动。
后面靠着船舱站定一名脖颈上系一条花绸丝巾的年轻少女,此少女芳龄在十七八岁,生得柳眉杏眼,粉白的脸蛋上衬着一对小酒窝,耳坠双珠,前额刘海,后发半披,更显清纯可爱。偏偏在她那与小脸同样粉红相映的箭袖劲装后背了一把长剑,河风吹起青丝,飘起纱巾,倒给她稚嫩的神情添了几分英礀。
这条大船吃水很深,可见船上装的货物极重。
前面是一条河流分岔,自分岔的河水中顺着水流飘飘荡荡游來一物。船头的汉子紧张地注视着來物,因为这个物件分明是穿着衣服的,难道是个死人?
待船行的近了些众人已看的清楚,果然是个人飘了过來。
“小姐,那有个人。”一名汉子惊呼出声。
被称为小姐的姑娘正是那位留着刘海的少女,听见喊声她立刻转身到了船头,便也看到了漂浮在水面上被水泡得已经浮肿的身着白色长衫的人。
“快救他上來!”
几名汉子伸出带钩的用來搭盐袋的杆子将水里的人向前搭了搭,待离得近了两名汉子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衫将水里的人拖到了甲板上。
少女惊呼一声:“是笑三郎?”
可是仔细一看又不象,因为这人在水里泡的时间久了身子已浮肿变形,而且头部有有一处明显的碰伤,跟笑雪风那俊朗英挺的神态极不相衬。
“怎么会是他呢?他的武功那么高连师傅都伤他不得,又如何会到了西北地界而且还落入水中,谁能伤得了他?肯定不是他了。”
少女想着俯下身來上前一探鼻息,一点呼吸都沒有,看他的身体肿胀的厉害,想必早已淹死了。
“已经死了!”少女轻叹一声。
“小姐,既然死了,我们还是把他扔下去吧,若被人看见还以为是我们害了他。”一名汉子说道。
“嗯,有道理,既然是死人就扔到河里去吧。”
少女说着闪身退到了一旁。
一名大汉拽住肩膀,一名大汉把住双腿,两人喊着号子:“一二三。”
呼地把“死人”抬了起來就要重新扔回水里去……
“咳咳咳……”
“死人”忽然发出沉闷的咳嗽声,嘴里渗出不少水。
“他还活着!”少女惊呼一声奔了过來,“快放下他。”
两名汉子无奈又将那人重新放回甲板上。
少女显是常走水路,倒是对救人颇为精通,上前开始抚按他的前胸,一顿捶按,那人哗地又吐出不少水。
少女继续抚按着他的胸部,不断有河水从他嘴里溢出來。
忽然那人剧烈地咳嗽两声,身子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声音道:“我……我这是在哪里?”
“他醒了!”少女一阵雀跃。
忙俯身扶起他的身子吩咐道:“去端碗热水來,再舀条纱带。”
须臾,一名汉子端來一碗水,少女扶着他的身子将水喂他喝下,又将纱带缚在头上为他包住了伤口。
那人喝完水精神渐渐缓和过來,再次睁开眼睛茫然地望了望身侧的几人虚弱的声音道:“我……我这是在哪里啊?”
“这是在渭河上,你被我家小姐救了!”一名汉子应和道。
“渭河?”他仍然一脸的茫然,“我怎么到了这里?”
“你是谁?”少女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有些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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