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抿了口茶接着道:“这场腌脏交易虽然做成了,但事后为人检举揭发,捅到了陛下那里,陛下派御史中丞赵昌言逮捕了祁睿、任脀等人,我便趁机联合几人上疏请皇上抓钦若归案惩处……”
三郎忍不住道:“即使如此也不能定那王钦若老贼的罪吗?”
刘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当年因为王钦若才步入仕途,进入仕途后痛定思痛不再参与赌博,也意识到了与王钦若之流必不能长久,正是因为这件事与王彻底翻了脸。取到经是唐僧的,犯了祸是孙猴子的。
御史拷问任脀作弊情节,任说:妻兄张驾认识考官洪湛,曾与张一起到过洪家里说过考试开后门的事;但后來真的贿赂行事,是间接通过僧人惠秦等人暗中进行的,被贿赂者是谁他不清楚。拷问祁睿、惠秦,虽承认干了这上述勾当,但于太常寺另外鞫问王钦若时,王芩若却将祁睿、惠秦口供全盘否定。只说祁是最近不久才到他家为佣的。”
刘美说这里为恐三郎听不懂补充道:“祁原是王钦若任毫州判官时的小吏,虽跟随王多年了,但祁的户藉一直在毫州,后來才移來王家,故王诡称祁最近才來他家为佣,还不信任祁,祁也不可能干这种勾当。说到与惠秦的关系,王承认彼此友情甚厚,但惠秦从未登过他家的门。因王的狡辩,这两点都落实不了。鉴于王钦若刚刚帮助陛下泰山封禅,深受陛下器重,法司不敢深究,我虽极力四处奔走怎奈官职卑微终究无济于事,最后把这考场贿赂舞弊事落到考官洪湛身上,既削籍,又流放儋州以致身死。当时人们虽知洪是冤案,但因王钦若高居宰相要位,权势大,此事又做的风雨不透,他的死党又跟着维和,大臣们谁不敢出來抱不平,此事终归不了了之。”
三郎听完沉思半晌道:“看來若想扳倒王钦若不仅要证据充分尚要有充分的准备,而且即使王偶有瑕疵若无大恶也难治其罪,必须从一些大案要案上入手,方能一举将其扳道。”
“公子所言不虚,正因如此娘娘才让本官來找你商量此事。”
三郎道:“难不成娘娘已有办法?”
刘美微然笑道:“这倒不是,只因我贵为皇亲进出皇宫比较方便,娘娘曾与本官言明大人乃是其为姑娘时的旧知,但有事定然会帮忙,你一回京娘娘就已知晓,但传你进宫多有不便,这才吩咐本官來向你传达娘娘的意思,娘娘有意与公子当面商量此事。”
三郎清楚,自己一旦回京她必然会知道,也必定会想办法与自己见面,而自己与她情至缱绻,虽知如此下去终非常事,但每次却仍然难以割舍与素娥的感情,心中想着随口问道:“即是本官难以进宫面见凤驾又如何与娘娘当面商议此事呢?”
刘美似乎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笑道:“我出宫时娘娘曾与我言讲若大人有心与娘娘见面可让本官代为回信,娘娘明日即向陛下请求大相国寺进香,为皇子祈福,至于如何能在大相国寺见到娘娘,娘娘说大人知道怎么做。”
说完似有深意地望着三郎。
三郎与素娥已有两年多未见,心中挂念的紧,对于自己一手为她设定的前程更是无时无刻不担忧,因此毫不犹豫道:“如此请大人转告娘娘,三郎有意于娘娘当面商议此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刘大人慎重才是。”
“这是自然,我们同为娘娘的人,以后公子有事但到我府上无妨。公子既已答应此事,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三郎也不挽留,起身道:“刘大人请!”
“告辞!”
送了龚美,三郎一回身见春兰怯怯地站在身后,再也沒了以前的活泼模样,而是心事重重,渀佛等候相公的小媳妇一般幽雅的紧。
三郎笑道:“兰儿,早春寒凉你怎地还不去休息?”
“大人尚未休息奴婢怎能先休息呢?奴婢侍奉公子入寝再去休息。”
三郎看着她乖巧模样忍不住上前托起了她光润的下巴。这一举动使得春兰既紧张又兴奋,兴奋的是公子终于碰自己了,紧张的是他会不会向小姐说的那样,万一近夜他真的要自己,自己该怎么办?该该照小姐的话去做?
她正在娇羞无限地胡思乱想,却听三郎道:“兰儿,走吧,我们回去休息。”
“啊,她要人家跟他一起,难不成他今夜真的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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