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此外还要观察毛发,细软而不能稀少,不能呈红色或黄褐色,那样的女子,客人认为是损阳伤身,甚至会招来横祸的,这样的姑娘如果强要留下,也只能做些端茶递水、席旁侍应的事儿,是不能让她们接待客人的。全\本/小\说/网\全通过的,才能教她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谈吐举止。”
三郎大汗道,“王妈妈,不用这么慎重吧,只要心灵手巧,长相俏美也就够了吧。”
王妈妈笑道,“不止不止,咱们这楼建起来,还得招许多姑娘进来,林姑娘吩咐下来,趁着应聘的人多,一并筛选出来,早早培养,以后咱们这儿清场、荤场都要用的,需要的人手多,就是那些懂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有些底子的姑娘,也要重新教教的。”
三郎望了望人群中那些裙钗布衣的姑娘,神情严肃道:“王妈妈,那你一定要向她们说个清楚,我看应聘者中有些应该是出自良家,受聘之后做些甚么,总要她们自愿才好,万万不可干出为非作歹的事来。”
王妈妈笑道,“大官人放心,老身自然省得,不情不愿的姑娘,老身是不会强迫的,这些都会和她们说个明白。就是那些并非来自其他青楼院舍的姑娘,其实也是很希望被选中的,不会有人哭哭啼啼,不情不愿。”
王妈妈说的是实情,倒是三郎受现代书籍所记载的青楼影响,仍存着许多不好的印象,以为这个行当地位卑微,执此贱业的女子要么是非淫即乱,要么是好逸恶劳,再不然就一定是被拐卖、推入火坑,饱受摧残的女子。其实不然,在宋朝,青楼业不仅仅容纳了现代的妓院,一定程度上还可以匹配歌舞厅等场所,不仅香艳,而且收入稳定,也能与上流社会紧密接触,除了可以很快扭转家庭的贫困状况,很多女子还有机会攀上高枝,彻底改变人生,所以自愿从业的仍占大多数。
三郎还不放心,又再三告诫,几位妈妈唯唯喏喏,连声答应。
而那些站排的姑娘们不晓得他身份,见他在那儿墨墨迹迹耽误自己时间,便不耐烦地催促起来,几十位姑娘一齐埋怨,一时间莺莺燕燕,闺怨沸腾,三郎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立即灰溜溜地躲开了。
清访苑恩客临门,络绎不绝,与之形成巨大反差的是潇湘苑,除了惦记几位姑娘经常在这留宿的客人,听曲闻笙的客人所剩无几,真个是到了门可罗雀,屋已结网的地步。
雪媚娇如今孤家寡人,自己盼望的清闲日子终于来了,可这种清闲不是身为高宅贵妇的安逸,而是入不敷出的潦倒。
她再也坐不住了,清访苑她是死活不会去的,于是使了小轿,径直往笑府而来。
到了门前一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
“姑娘,我要见笑大人,麻烦姑娘给通传一声!”登门求人,雪媚娇难免有些许的不自然。
“请问姑娘是……”丫鬟春兰看着这位一身素罗裙,一根鸀色丝带紧束着小蛮腰,摇摇款款,美若天仙的姑娘,俏脸上闪过一丝狐疑:“这是哪的姑娘啊,追我们大人都追到家里来了?”
“我是潇湘苑的雪媚娇,麻烦姑娘给通传一声!”
“啊!”春兰一听,这不是我们大人的竞争对手吗?怎么到我们家来找大人了。
她是许南蓉的贴身奴婢,如今许南蓉嫁了三郎,她自然就成了通房丫头,虽然在几位夫人面前还是个奴婢,但在普通人眼里,那好歹也是三郎的女人,如今三郎官居三品,一方富贾,她的地位也自然跟着上升。
四大行首相争的事,她多少也听许南蓉说过些,见人家竟然找人门来,小脸一扳,道:“大人不在,出门了!”
雪媚娇一听三郎出门了,本欲回返,转念一想,笑夫人可是个女词人,自己既然来了不妨见见,或可索几首词,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于是道:“我可以见见夫人吗?”
夫人?如今张小玲不在,许艳珠去了清访苑,一提夫人她自然就想到了许南蓉,暗忖道:“我家小姐何时又跟你相识了?”
心中想着,嘴上没好气道:“在此候着,本姑娘给你通报一声!”
雪媚娇一听,这丫头好大的架子,听说笑三郎有好几位娘子,个个赛天仙似的美,莫不然她也是?可明明是个丫鬟打扮啊,心中有疑惑,嘴上道:“敢问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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