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竟将小拇指微微翘了半分?楚乔皱眉,微微眯了眯眼,不顾身后追进来的慧律等人,朗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已经从床上走到半路的黄帕不由得也抬起了眼瞧了这个发问的男人一眼,便是这一时的怔忪,便已经被百里失笑一掌击中了后脖颈,霎时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百里失笑微微浅笑:“三皇子说笑了,我是佛王啊,还会是谁?”
于此同时,赶到的慧律进了禅房便将房门关紧,慧通已经在禅房外将各家丁驱赶到一旁,只有卫东还不依不饶:“你们凭什么将我们三皇子关在房内!”
“三皇子与佛王单独谈话会更好,施主便在门外候着吧,三皇子唐突在先,我们并未做什么不合礼法之事!”慧通不由卫东多说,便已经将卫东推到院门之外,“请施主记得,这到底是我们佛王府,不是你家的庭院!”
卫东咬牙,的确是三皇子太鲁莽了,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如此冲动?
卫东盯着禅房的窗纸,警惕地竖着耳朵,若有打斗摔打之声,他大概还可以分辨一二。
禅房内,楚乔微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为佛王的男人,长相装束自是玄凌珏不假,可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阴柔气质还是让楚乔咬牙:“你不是佛王,说,你到底是谁!”
百里失笑也知他不可能瞒得过人精一般的楚乔,便轻轻浅笑地以本声开口:“三皇子这么凶,可莫要吓坏了奴家。”
“百里失笑?”楚乔皱眉,天山之上他曾与百里失笑打过一次交道,那妩媚冷血的神色他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那时,他第一次意识到失去乐璇是那样的痛苦,而这个百里失笑却毫不在意地冷冷浅笑!
楚乔咬牙:“你假扮佛王,意欲何为!”
百里失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巧笑嫣然:“好笑,你一个西陵国人,管的未免多了些吧?”
楚乔面色极正式:“你就不怕我将你假扮佛王的事儿告诉天朝皇帝?”
百里失笑娇柔地拍了拍胸口:“好怕好怕,我要是被万岁爷讨厌了可怎么办呀?三皇子未免高估官府的权利,你听从法律,我可未必,我百里失笑本就是个邪教人士,你以为我做的伤天害理之事还少么?”
那一副你奈我何的笑容出现在玄凌珏那张很少有神情的脸上,连站在一旁的慧律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慧律不由得咬牙,往常这个时候王妃早回来了,今日怎么会还没回来?难道皇宫那边也出事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果然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真理,每日都跪在长生殿前无人问津的乐璇本以为今天也可以赶快跪一跪好回家处理楚乔的事儿,结果才跪到午时三刻,便见了乐菁带了十八皇子来长生殿问安,一眼便瞧见了跪在台阶下的乐璇,不由得皱眉,回头向守在殿外的太监问了前因后果,才微微皱紧纤眉。
还不等她反应,便见十八已经冲到了乐璇身边,一掀衣襟便跪在了她身侧,朗声开口:“母妃莫管我,我喜欢这个七嫂,我相信她,我愿意陪她一起跪,求父皇别再惩罚七嫂。”
乐菁微微纠结:“这……”
“求母妃成全。”十八的眼神清澈,仿佛是在说他喜欢桂花糕一样简单。
乐菁温润的脸上并未出现太过讶异的神色,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才转身进了长生殿。
看着乐菁进了长生殿,乐璇才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你这是干什么,不怕你母妃知道了你的七窍玲珑心?”
十八面色坦然:“我敢如此,便是经过了母妃批示的,是她一句一字教我如此做的,我有何可担心?”
乐璇皱眉,乐菁叫十八陪她跪在长生殿?按理说她是乐萱的嫡姐,在皇帝那儿最应该是避嫌的人啊,怎么会突然让十八来替她求情?更何况……那两个穿着她宫里的布料的黑衣人还在皇上手里扣着呢,她怎么会这么急着来扯上关系?
长生殿上,玄策仍埋着头在批改奏章,他最近接到的都是北疆连连败阵的折子,一时间也忙得焦头烂额,乐菁见皇帝听见了通禀没有抬头的意思,便知他的心思已经全部扑到了政务上,便起身,看了梁喜一眼,接过了他手中的墨块,安静地伺候皇帝磨墨。
大概隔了半个时辰,玄策才从奏章中抬眼,看见一身银缎的乐菁正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研着磨,不禁一时怔忪,他今日是宣宛嫔与十八来长生殿共进午膳的,往日十八只要一冲进长生殿,无论他在做什么,必要与他撒一会儿娇的,怎么今日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