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两下里全是低声小语,稍远即不闻声息。柳逢春说到这,耳中忽听得身后微有声息,回头看了看,没有什么。
忽的想起屋面上贼人挖的洞口没有堵塞,上面灰土免不了往下掉,于是向祝龙骧道:“祝师傅,你看看匪徒倒是修灵能手,这个活做的到真是干净利落。若不是我们已看破了他的行藏,早有提防,绝不会察觉。”
司马寿昌低声说道:“我倒得就着这时开开眼,看看他们这洞口是怎么开的?”说话间就要往里屋来看。
那司马寿昌和太极柳逢春两人,掀着软帘,可是堵着门。这时见祝龙骧要到屋里来,两人往后一撤身。忽的堂屋里前檐上鼻头砰的一溜火光,忽的上亮子的纸窗全烧着。
孙玉昆、孙玉岗正守着前窗窗孔往外窥视,忽见亮子起火,说声:“不好,贼人这是诚心搅扰,我们别叫那小子走了。”
说话间往起一纵身,左手抓住了上面窗口,右手举起来,一掌把这已然起火的横上亮子窗户击碎。但是火星四涨,又把旁处引着了。这一来,飞刀金和、贾玉堂全赶到门口。
贾玉堂一脚把门踢开,立刻纵身蹿了出去,双刀金和也跟踪赶了出去。司马寿昌一耸身,也跟踪蹿上去,挥掌又把左边已被引起火的横窗子击落。这种声音爆响,别屋客人全披惊动起来的隔窗查问,贾玉堂喝声;“住店客人少管闲事,不怕事的,自管出来送死!
”这一声喊,客人们谁还敢多说话?
好在这里火没着起来,只上房明间这阵骚动,司马寿昌和柳逢春全离开里间,帮着扑灭窗上的火。孙玉昆,孙玉岗也全冲出去,搜寻贼人,司马寿昌把上面横宙扑灭,飘身落到下面,柳逢春却招呼大家不要全出去,怕是贼人调虎离山计,别着了他的道儿。
司马寿昌忽的想起里间怎的忘了留人看守,忙转身一挑软帘,心中只惦记着那珍宝箱,不禁惊呼道:“柳老师快来!”柳逢春赶进屋来,只见司马寿昌把灯焰已拨亮,脸上变颜变色。
柳逢春一看墙角的箱箧,不禁愤然跺脚叹息道:“完了,我们终于栽在贼子手里!”
太极柳逢春进得里间眼光一瞥,见珍宝箱终被贼人盗走。大家其实早防到贼人调虎离山计,哪知一个猛劲,贼人声东击西,终致得手。大家赶进屋中查看,只见方才是只有最上面第一只箱子挪动,下面的没容匪徒动手就把他惊走。这时地上竟放着三只木箱,第四只较小的珍宝箱业已不见。
柳逢春跺脚道:“完了,咱们还有什么脸活着!”
这时祝龙骧也听见司马寿昌的惊呼,赶进来察看,见这票暗镖中最珍贵的一只,巳被贼人盗走,祝龙骧也叹息道:“我们只想着没全出去,竟忘了屋中还有出路,大错铸成,后悔无用。贼人动手不过眨眼的工夫,绝不会走远了,我们还是跟着追赶。”
司马寿昌往起一耸身,蹿上屋面穴口,手捋木椽头,探身往外看时,只见屋面上被那斜月疏星照着,清光暗淡,更显得幽静,哪有一点踪迹?
司马寿昌涌身到屋面上,向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动静,一干镖师也全不见。自己低头向那下面招呼了声:“柳老师,赶紧追赶,贼人只怕走远了。”
太极柳逢春此时心如刀绞,自己想这次全是为接火猿堡侠义柬来凤尾帮践约赴会。没想到中途与这班镖客相遇,无意中栽了这么大的跟头。真要不能把贼人访着,不仅一世英名付与流水,连淮阳派的威名也被自己断送了。想到这一咬牙,把身上稍事结束,忙从明间出来,招呼祝龙骧留神那七只珍宝箱。纵蹿出屋来,飞身蹿上屋面,跟司马寿昌会合一处,飞登屋脊,拢目光向四下一打量,只见西北角数丈外,似有两条黑影起伏。两人一前一后的追赶过来,才翻出店房的西墙,从旁边蹿过两条黑影,司马寿昌立刻喝问:“什么人?”
那来人中一人竟答了话,原来正是孙玉昆,孙玉岗两人。
司马寿昌忙招呼道:“二位来的正好,可否有些迹象?”
孙玉岗道:“我们跟踪追赶出来,贾玉堂老师跟金和老师,瞥见那匪徒似奔了西北。我们直追过两处民房,反失了踪迹。贾玉堂老师想起咱们屋中留守的人太少,恐怕那七只珠宝箱再被贼人劫夺了去,叫我们两人赶回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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