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头鬼说完便老实乖顺地立在门口,睁着一双蠢萌的眼睛看着靳诵,似乎在等对方发话。
靳诵瞥他一眼,起身一屁股坐到骨兽背上,对朝颜两人道:“走,去看看?”
朝颜拉着微生辞一个箭步踏出院子,朝几人摆摆手:“走!”
一行人刚走出极乐城,便看到城门口立着两道人影,正是聂师和觉辛。
两人之间流淌着剑拔弩张的气氛,确切来说,是觉辛单方面暴躁发火,聂师抱着剑,神情冰冷,对觉辛的话充耳不闻,一整个无动于衷的状态。
见到朝颜几人,觉辛咽下喉中的怒吼,垮着一张脸,道:“你们来了。”
朝颜的视线在觉辛和聂师之间转了转,不自觉闪了下。
大头鬼一见到聂师,便托着脑袋哒哒哒过去,似乎是脑袋太沉了,他只是动了动眼睛,斜看向觉辛,瘪嘴道:“你脾气好差,不要总是欺负我家主人呀!”
“头头!”觉辛将消的怒火腾地一下窜起来,气得直咬后槽牙。
大头鬼面对觉辛时,毫不胆怯,居然硬气地挺起小身板,傲娇地哼了声。
靳诵没兴趣理会三人的小打小闹,望着魔气翻涌的万仞峭崖,边往旄山走边冷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刻钟前。”蒙着眼睛的聂师回道,他声线轻淡,有种朦胧的感觉。
朝颜算了下时间,目光一闪,看向微生辞,神识传音道:“时间太巧了。”
他们前脚才在执事阁谈到魔界,没过多久,这旄山就涌出魔气,这也太凑巧了。
“感觉有人在引着我们走。”微生辞秒懂。
“还有,”朝颜扬起下巴点了点方才吵架的两人,“他们两个关系不简单。”
大头鬼褂子上的图案是一只憨态可掬的雪貂,觉辛的腰封也是雪貂。
枉仲曾说过聂师的本体就是雪貂。
“他们两个是兄妹。”屠酒突然凑到两人耳边,轻飘飘出声。
他动作缓慢地捋着头发,说道:“他们同父异母,觉辛的本体随她母亲,是只金蟾。”
雪貂和金蟾?
朝颜:“……是我理解的三足金蟾吗?招财的那个?”
见屠酒点头,朝颜人都麻了,怪不得觉辛浑身金灿灿的!
“他们的关系有点别扭,觉辛对自己的身世比较避讳,枉仲就未与你们说。”屠酒道。
朝颜侧头看着屠酒,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们的父亲欺骗了觉辛的母亲?”
“不是。”屠酒拉着两人坠在最后面,“站在觉辛的角度,她父亲亲手杀了她母亲。”
聂师的母亲名唤葎芆,与其父聂渊相爱后,生下聂师,转头就与一只金蟾好上了,那金蟾自知拐走葎芆这事不厚道,就把自己的亲妹妹觉衷送给了聂渊。
“等一下!我有点乱!”朝颜感觉头要裂开了,“你别跟我说,觉辛她娘就是那只金蟾的妹妹!”
屠酒挠了挠头,见她这般激动,甚是不解:“是啊,怎么了?”
“我滴个天老奶!”朝颜难以置信地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惊叹出声。
葎芆和那金蟾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出轨、一个卖妹,道德沦丧不过如此了吧!
屠酒继续说道:“觉衷被迫嫁给聂渊,脾气与觉辛一样暴躁倔强,聂渊知道此事愧对觉衷,便一直包容着,时间长了,两人竟也生出了感情。”
“岂料葎芆突然回来了,原是她那姘头伤重,她要把觉衷的内丹挖走救姘头。”
朝颜听到这,冷声骂道:“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