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从软轿上蹦跶了下来。
哭丧着脸,他从软轿上爬了下来,低垂着头站到燕惊鸿身后!
他想了一路,用尽了各种借口,想着能先行一步来跟谢泉通风报个信---他跟燕惊鸿说的是半个月,可不是三天!
可是,他的奸计都被燕惊鸿秒杀在了襁褓中,没有得逞!
谢泉微微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破院门而入,鸢衣鸢袍,说不出的风流张扬肆意的华衣男子。
心中瞬时就猜到了他是何方神圣!
短短两秒,燕惊鸿也把谢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扒干净打量了个透光,心中当下有了计较,他摇着锦扇,往院中的一个破木椅上一坐,刚坐下去,那椅子嘎叽嘎叽地响了起来。
谢泉羞赧地笑了笑,挠了挠头,露出那灿烂明媚的笑意和那满口白的发亮的牙!
燕惊鸿眉毛一挑,扬了扬扇,起身走到谢泉面前,堆着满满笑意弯腰一躬道“这位风流倜傥玉树凌风的贵人就是谢泉谢大哥吗?”
谢泉惊的连连往后退了一步,只得也弯腰行礼道“不敢不敢!在下正是谢泉,不敢当贵人称贵人,不知贵人是何方贵人,来找谢泉有何事?”
“当得起,当得起!”燕惊鸿拉过他的手臂,看似随意,却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拖拽着道“我是贵人,我妻子也是贵人,你既然救了他,那就是贵人的贵人,自然也就是贵人啦!”
啊啊啊啊!
燕杀只觉快被这漫天乱飞的贵人两个字给绕晕砸疯了。
他看着谢泉一脸通红,窘迫的样子,大着胆子,苦着脸地想要上前去拉一下,却在不经意间又收到燕惊鸿一记冷光!
当下,如一盆冷水凑头浇下!
他默默地,默默地把脚又收了回去。
..
那边,谢泉被他拉着,在那更加嘎叽嘎叽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燕惊鸿随后也在他身边坐下,摇着纸扇,四顾张看了下后,笑看着谢泉道“这里倒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好地方哪!不知我们谢泉兄弟在这住了多久了呀?”
谢泉试探着想要从椅子上起来,却又被燕惊鸿无意中伸来的一脚给架住了腿,只好低头道“不敢,不敢!叫我谢泉就好!”
“好吧!谢泉,那我问你,你在这住了多久了啊?”
“我在这出生的,我今年二十有二,也就是住了二十二年了!”
“那你祖辈在这住了多少年呢?”燕惊鸿又问。
谢泉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回道“加上祖父辈的话,应该一起住了有六、七十年吧!”
“哦......”燕惊鸿笑了笑,桃花眼微眯。
“那我问你,楚苏在你这住了多久呢?”
“楚苏姑娘她在这住了大概有......有......”谢泉又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了起来。
从燕惊鸿问出第一句话开始,燕杀就在一旁急着直蹦,等到谢泉开始掰着手指头时,他更是急的直抓眉毛直弄眼。
好在他很注意很注意地站在了燕惊鸿背后,所以等到谢泉数完一个抬头的功夫,赶紧赶紧地伸出两个指,比划了一个数字。
谢泉看着挤眉弄眼的燕杀,突然呆了呆,又楞了楞。
然后打了个激灵,猛地看向燕惊鸿,但见燕惊鸿一脸嬉笑,只那眯笑的眸子里闪着的却是邪冷的光。
“怎么不说了!朕在问你,她在你这住了多久呢?”
“朕?”
谢泉被他出口的一个“朕”字给震的愣了楞,脸上又惶又惊!
也忘了要起身,要行礼,更忘了要害怕!
如今他满心里都是懊悔......
这边,燕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当做谢泉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想着再偷偷挪下脚下站的位置,换个地方再提醒。
只见兜头突然一个扇柄砸了来。
燕惊鸿懒懒起身,瞥看他一眼,冷冷道“笨小子!不怕手抽筋,也不怕把眼珠子都挤出来啊!”
“他早招了!”
“招了?招什么了?”
燕杀顾不得头疼,小心接过扔来的纸扇,再看看满脸懊恼的谢泉,迷蒙地问。
燕惊鸿指着谢泉,随意道“你,你跟这小子说过你的身份吗?”
“没有啊!”
“那你说过苏苏的身份?”
“当然更没有啊,属下怎么会......”
“那不就得了!”燕惊鸿叱道“你没说,朕也只是刚无意提了一句,怎么这谢小子就知道她救的那个女人是楚苏呢?”
“是楚姑娘自己告诉我的?”谢泉知道自己失误在哪了,急急忙忙站起来辩解道。
燕惊鸿转身,赏给他一个暴栗,喝到“这名字若是她告诉你,那你就更该死!”
那一个栗子敲在谢泉的头上,旁边的燕杀一个缩肩,只觉得自己头上莫名的疼。
谢泉双手抱头,委屈地道“为什么打我?是皇帝就可以胡乱打人了吗?”
“砰!”地又一声。
燕惊鸿抬起佯作又要抬脚踹他,却被谢泉跳开了躲去,不小心撞倒了旁边晒菜的木架。
倒在地上发出轰响。
“装,你还给朕装!”
燕惊鸿斜睨他,竖手一指旁边廊下搁着的那些货物道“燕杀说你经常出山去卖些小手艺,朕一进屋,看见你廊下的那些前两日带回的时兴玩意。那么既然你出了这山,就不可能看不到朕贴的到处都是的---这种纸!”
“唰地一声”。
他从袖中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张最新晋火热出炉的,由杞英找人作词,他亲自动笔的一张。。爱妻情诗!
谢泉扫看了一眼那随风飘晃的,无比熟悉的纸和字迹,身体稍稍后倾了倾!
燕惊鸿随手搁在旁边的椅子上,唇际欲笑未笑道“燕杀从这里不过出去一日,就已发现城中到处皆是朕在找她的公告,这每一张公告上,都清楚明白地写清了楚苏两个大字。”
“所以,请问......这一个月内,你走货出山进城,你见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