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回
侯君集和戴胄又坐了一会儿,低声地定下来计划,推敲了一番细节,等都确认无误后,这个小议才散了。
眼看着新罗遣唐使归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侯君集知道事不宜迟,两天以后,他趁着秦英回翰林院轮值刚好不在东宫,进丽正殿探望了太子。
李承乾过去在朔望大朝会上见过侯君集,对他有些印象。不过他想不通侯君集为何会突如其来拜访自己。
他因腿疾已经避居东宫小三个月了。侯君集最初得知他生病时不来,现在无缘无故地前往丽正殿,总让他觉得对方别有用心。
侯君集恭敬地在软榻的五步开外,俯身跪下道:“半个月前臣到大理寺保释了两个药童,将人带走,并非是故意和太子作对。还望殿下莫要会错意。”
李承乾侧倚在软榻,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此话怎讲?”
“臣救下那两个药童后,昨夜刚刚施计问出,东宫投毒案的幕后之人。”侯君集直起了身子回答道。
他全身绷紧了一些,肃容问道:“谁?”等知道是谁以后可要好好见识一下,这胆大包天到敢于谋算东宫之主的人。
侯君集神神秘秘地用着原本就沉静如水的语气道:“一个不想要嫡长子顺利继承大统的后宫大妃。”
李承乾猛一振袖,身周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荒唐。后宫妇人怎么会用这种阴狠法子谋害皇室?”他大声呵斥道,仿佛这就可以抹去真相。
“最毒的便是妇人心思。殿下对太极宫中那些大妃,不可不防。”侯君集俯再拜道,态度诚恳地就像他当真是来给太子做汇报的。其实他开篇如此招来实情,只是为了得到李承乾的信任,方便他等会儿告秦英黑状。
李承乾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好容易稳定了呼吸和心界,见他依旧跪在远处不动不摇,问道:“侯大人还有何事?”
侯君集没有留意李承乾凝视自己的犀利目光,脸不红心不跳起了话头地道:“臣听说秦侍医,官拜翰林院后的动向就颇有异样。”
李承乾没料到侯君集会提到这个话题,眉毛一跳,就听他继续低道:“秦待诏曾入太极宫为积食的魏王殿下诊脉。之后又数次进出太极宫,专给请魏王平安脉。臣以为秦待诏心思广泛,并不愿苟安于东宫一隅。殿下亲之信之应有限度。”
“——她是翰林院的医待诏,自然何处有需要,便去往何处了。她进太极宫给魏王请脉,大概是得了母后的口谕。”太子这话有些酸溜溜的。他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关系疏远,而秦英亲近李泰,他就莫名地有种受她背离的感觉。
说是背离其实也不准确,应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自欺欺人……他将秦英看得那么重要,可她会将自己看得比其他人重要吗?
说不准秦英站在医者高度,对所有的患者都是一视同仁。
侯君集听出李承乾的语气不对,知道自己离间两个人的目的初步达到,心中虽然暗喜,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殿下好好休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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