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央你疯了?少主乃中洲之尊,天机蒙蔽,又岂是你我两人能够推算而出的。”
军中的多日,枯燥乏味,刚见故友的陈友才心中的喜悦,却是被叶无央的话语,浇上了一盆凉水。
“是我唐突了。我的意思是,我在来之前便占卜了一卦,只是根据我占卜的卦象显示,少主此行恐是会凶多吉少,只是卦象多变,天机蒙蔽,我窥探不了分毫。这才来军营寻你,让你也起上一卦,好让少主趋吉避凶,再者说来,这也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
叶无央拉着陈有才来到木桌前,他在急切之下,倒是失了些分寸。
“擅自占卜,推算王权天命人,窥破不了天机还好,若是泄露天机,整个中洲必会降临巨大的灾祸。你来中洲,效忠于少主,不就是因为道家流派勘破了天机,引来灭顶之灾吗?”
叶无央的擅作主张,令陈有才的面容有些不悦,他是蒙恬后人,将领世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自是心知肚明。
“叶无央,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的占星卜命,我的龟甲,是要在少主的同意之后,才能够推演。”
一袭道袍的陈有才面孔威严,倒是有些几分军中将领的模样。
有些唬人。
“是是是,我叶无央在此保证,绝无第二次,你赶紧起卦吧,看你推演出的是何种结果。”
叶无央深知陈有才所言不假,他的擅作主张,一个不好,便会给涂陌和中洲带来无尽的麻烦。只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严肃的陈有才,叶无央的心里,有些发怵。
唯有低头认错,再有陈有才的配合,得到一个大致的推演方向,提早作出相应的布防,才能心安不少。
“陈有才,现在不是讨论对错之分,事关少主安危,中洲之大局,我需要你推演的结果,好预知威胁来至于何方。”
见陈有才不为所动,叶无央的脸庞也冷冽了,皆是尽忠于一人,涂陌的安危,他们亦是要牵挂于心。
帅营之内,突然安静了,只是叶无央眉宇之间的迫切,和一丝的怒意,一览无余。陈有才踌躇了一番,这才开口道。
“叶无央,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你快些占卜吧!”
涂陌大军已然开赴而来,过不了多久便会来到擎州,若是那时再做安排,怕是为时已晚。
叶无央急得有些跳脚了。
“好。”
陈有才至袖口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龟甲,再把五枚铜钱放于龟甲内,他的双手相合,便开始摇晃起了龟甲。
碰撞之声,不绝于缕。
“起!”
陈有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把手中龟甲一翻,倒出了五枚铜钱于木桌之上。陈有才放下了龟甲,双手指尖波动着五枚铜钱,排序了一番,只是陈有才的面容却是越来越阴沉。
“九五至尊!”
陈有才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手有些颤抖的离开了五枚铜钱。
“卦象显示如何?”
叶无央见状,手心拽出了些汗珠,他有些迫不及待。
“九五至尊!竟然是九五至尊!”
陈有才的身影颤抖着,他抬眼看了看叶无央,便开口诉说着。“天下祸乱,战争不休,最怕的就是占卜出九五至尊之卦象,比卦可作两解,其一,太平盛世,帝王永存。其二,群雄逐鹿,必遭杀劫!”
陈有才话语一落,便又拿起了龟甲,又起了一卦。而第二卦,卦象紊乱,任凭陈有才如何的排序,得到的却只是杂乱无章。
紧锁眉头,陈有才也就不再波动指尖的铜钱了。
“可曾算出危险的大致方向?”
占卜结束了,叶无央赶紧开口问道。
“没有,推算不出,天机蒙蔽,得到的只是杂乱无章的卦象。”
陈有才神色肃穆,他摇了摇头。
“直接推算少主,此路不通,或许我们可以从别的方向着手起卦。既然少主此行有危险,也势必存于中洲丢失的城池内,我们亦可按照少主制定的攻伐路线开始推算,或许能得到答案也不一定。”
“言之有理,是我落了俗套。”
叶无央眼前一亮,明悟了。
随即,两人不假思索的便开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占星卜命,一个龟甲推算,得知的卦象有些偏差,却也大同小异。
“宣武州!”
两人相视一望,异口同声。
这是涂陌制定的战略路线,放之最后攻打的城池。
西域。
西域王庭内,从早朝便就开始一直的争论不休,直到日落西山,却还是在口诛笔伐。
旧时代的残羽,他们拥护北凉羽为西域新王,却是被北凉羽干脆的一口回绝。
放任王权,这是何等的魄力。
“许大人,你在朝堂之上公然反对少主继承王位,美其名曰是等北凉羽少主的回归。如今,北凉羽少主已然回到西域,你们又是反对北凉羽少主的决策,你口口声声所说的狼子野心,那么究竟谁才是这白眼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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