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还是司马手下的领军,景烈还未被赐姓,我们自幼一同长大,而后一同去了秦国,在演武场遇见了白起。”
伊盉看了看眼前的昭如素,有些沧桑,看起来有些成熟,也是快三十的人了。
“同是武将,我们自然是聊的来的,在秦国一月,我们三人一同做了许多事,甚至一起拜了师,结成挚交。”
昭如素回忆起了从前的时光,笑了笑,抑住了泪水。
当真美好。
就好像当年的她还是个甜美不懂事的小姑娘。
景烈还是那个会害怕司马训斥的男孩。
“楚国传言我与白起的故事,可那是如何,不过是他们的空投臆想。”
昭如素的双眼垂了下来:“昭如素一生牵挂者甚多,最敬司马,最爱唯一,景烈在我心中到地位从来没有动摇过。”
“我与景烈从小生活在一起,从前媒婆提亲无数,我宁愿从军领兵,放舍性命,也不愿出嫁,只是想有一天,能成为他的妻。”
“只是至死我都未曾与他说过罢了……”
“景烈他心中清楚吗……”
昭如素又闭了闭发热起来的眼眶。
她从前多么幻想自己与景烈,永远生活在一起。
离开战场,离开统治者,彼此只有彼此。
“司马受朝中人迫害退位,不久病逝,我心有不平,追随司马大人,不愿再在朝中任职。”
“我原以为景烈会随我一同离开,但那时楚王昏庸,楚国人才稀缺,景烈不愿离开,自愿前往落后之地操练士兵。”
“我们就此分道扬镳……相约待楚国安定,景烈定放下一切,我们二人安家归隐……”
昭如素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
后面的结局已然明了,昭如素回到楚国,景烈已然殉国。
“我与姑娘分享此事,是觉得姑娘与我有相通之处,姑娘莫要过于伤心了,让旁人或是已逝之人看了伤心。”
“与你说出这些话,我也舒服了许多。你也可以同我讲讲你的故事。”
伊盉没有回应。
她的故事吗……不能讲。
“那还请姑娘看开些了。”
昭如素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叫喊了一声:“衍栩。”
衍栩从门外进来,不带任何表情。
“姑娘就麻烦你多照顾下了。”
昭如素走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衍栩与伊盉。
“你先走吧,我想静一下。”伊盉没等对方有什么动作,直接开口。
衍栩没有说什么,听从的离开了。
看到衍栩那张与高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伊盉总是觉得心里发麻,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她坐在窗口,看着外面夜色浓重。
杨曲离啊杨曲离,究竟你去了哪里,你做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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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盉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夜半,凌厉的风声打破了客栈的窗户。
窗户夹杂着冷风被撞开。
杨曲离飞身从窗户口进入了伊盉的房间。
落地没有多久,他还在找着伊盉的位置,桌边的油灯忽的便亮了起来。
他猛然一惊。
“杨曲离,你去哪了。”
灯旁伊盉颤抖着声音询问他,他看得出眼前的女子眼眶红肿,深情憔悴。
杨曲离的外貌也开始由大浪向他自己的脸转变了,他站在原地,感受到伊盉冰凉的身子抱了上来。
“我去找景烈。”
杨曲离不敢动弹,他看得出伊盉生气了。
伊盉松开手,在桌子边坐下,没有看他。
“你去收他的魂魄了是吗。”
伊盉的面前出现一颗简陋的木钉子,沾了些血迹,钉子让她的身体顿时火热起来,玛瑙扣不断颤动。
“我来不及告诉你了,抱歉,伊盉姐。”杨曲离收回了钉子,“我不会出事的。”
杨曲离也坐下来,又变成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小男生。
“放心,我是杨曲离呢。”
伊盉心中五味杂陈。
“以后要告诉我。”
伊盉没有多说什么,叹了口气。
“还有几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她又补了一句。
“你有什么打算。”
“我找个偏僻的地方,这样我们走了没有人注意。”杨曲离回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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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伊盉草草和杨曲离收拾了下东西,置备了些用具,躲到了城北的一座荒废农居里,四周密林一片,少有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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