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这是什么人……
背后突袭,一下绑走了自己。
伊盉惊恐的神色被杂草遮掩,她肆意挣扎,双手推着那人挎着自己的手,双腿不断蹬着地面,企图让那人的行动慢下来。
“想活着就别动!”
那人没有停下,直拽着伊盉往高处走。
伊盉眼睛扫到山下,这个地方可以观瞰半个鄢城。
那人往她嘴里塞的布团擦的她嘴角生疼,她不在挣扎,嚎叫声里带了些哭腔。
“唔!!”
那人闻声走的慢了些,竟然不久就停下了脚步,小心把伊盉放到面前,侧着身子。
“你别哭。”
那人尴尬着几乎哆哆嗦嗦说了句。
“唔唔!”
伊盉扭动头,示意他把布团拿出来。
那人眼神往伊盉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她嘴角有些红了,不情不愿的替她取出了布团。
伊盉看着蹲下来给自己取布团的人,好眼熟,这张脸,这个体格……
她眼睛红了一下,记忆的场景翻滚上来,一时间慌了心神。
是那身盔甲,那身夜行衣,也是那身喜服,灯影交叠,娶走她的人终究不是他。
“高铭……”
她的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太像了,眼前的男子简直和高铭生的一模一样,散发出来的气质都如出一辙。
“高铭?”
那男子显然听到了,愣了一下,然后摆出一副迷惑的神情。
“我叫衍栩(xu)。”
那男子淡淡的说了句。
衍栩……
明明那么像。
又确实那么不一样。
高铭在她的记忆里,多数时候,还是儒雅的。
“放我下去。”
伊盉虽然奇异,但想到这人应该是高铭的先祖。
可为何姓氏不一?
她想不开那么多,她现在更担心杨曲离的状况怎么样,东南方位的状况如何,景烈又在做什么。
衍栩没有理会伊盉,抚平了衣袖,径直坐了下来。
“他们今日都会死在这。”
语气淡泊。
按照伊盉的想法,就是长着高铭的身子,却说着南祁的话。
“你怎么知道。”
伊盉十分冷静,她明白激动不能救自己,眼下需要好好从这个男人身上打听消息。
“秦军修筑渠道,渠水已经弄的这城墙满目疮痍,你以为凭现在楚国的实力,能抵抗的了秦国的铁骑吗。”
他自说自话,没有转头看伊盉:“你说这景烈与白起本为好友,白起下手如此之重,景烈为何还要跑到这儿来送死。”
他似乎对景烈非常了解。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景烈在自寻死路?”伊盉问。
“你果然不是普通的人。姑娘,你又为何要混入这军营呢?”衍栩反问。
伊盉的脸色一下白了下来,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就这么简单被看穿了。
要知道这么些日子,军营里那些同吃同住的战友都没发现她的不对。
“你要做什么。”
伊盉冷冷的回复,声音有一丝的颤抖。
“伊盉,我在救你。”
衍栩把头凑过来,死死扣住伊盉的目光,看着她眼神中的惊恐与茫然。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伊盉停滞了一会,顺势抓起他的衣领质问。
伊盉只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名字……
杨奶奶没有说过还有别人被送了过来,那这个人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或者他与其他人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衍栩顿了一下,嘲讽般的回应:“你与那小子说话,还真当没有人注意到吗?”
慵懒又自负的声音,像极了南祁。
句末的尾音,与当年那声“不想嫁?”同样,是那般玩味。
“你看看那鄢城。”
他的头偏了一下,伊盉正好可以透过空隙往城里看去。
伊盉停下与衍栩的交谈,才发觉原来已经有哀嚎声传来了。
城墙被江水冲断,奔涌的江水击打在房屋上,吞噬周遭的一切,她看到远处那些细条状的百姓犹如蚂蚁覆巢,奔跑着逃离死神,却被江水挤压入地,身体随着江流扭动,直到最后失去踪影。
女人护着孩子,男人护着女人,也有些顾着自己狂奔的人,有向鄢城高楼攀爬的人,都在那点时间里被江水洗刷了,江流所过之处,死寂一片,漂浮着那些女子做给心爱男子的布鞋,漂浮着那些男子为女子备好的绣装。
远处的秦兵呐喊声一波高过一波,渐渐压下了鄢城的惨叫,从鄢城出去了一小波军队,往秦兵的方向策马。
没有用了……
对方是白起,鄢城会灭,楚国迁都……
伊盉闭上眼,不愿意再看,她心想身负南祁魂魄的景烈不会认输,那只突击出去的军队,怕就是景烈领着的吧…
他们是想着鱼死网破,还是觉得仍有一线生机,还是不愿意目睹楚国子民的惨烈呢?
他们二人,就坐在这,目睹一切悲哀。
巨大的情感冲击惊的伊盉抑制不住泪水。
衍栩轻轻为她擦去。
那杨曲离呢……
她想起自己让杨曲离去查看了东南角的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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