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吴玉儿小脸,肤色很白,琼鼻樱嘴,垂着眼睑,睫毛很长,面有凄苦之色,我见犹怜。
杨波暗自叹息,自古红颜多薄命,希望她们母女俩以后安好,只是吩咐道:“玉儿,你去找下季叔,让他来一趟,我有事找他。“说完,便转身回到办事房,更改他的规划图。
吴嫂毕竟是在沈家堡做过事的,会管人,办事利索,也有眼里价儿,来的当天,便亲手给杨波洗衣服、收拾屋子,除了做饭,一概不让别人插手。
此刻,吴嫂正要把晒干的衣服送到杨波的房间去,不料却遇上了也来给杨波送衣服的刘嫂。
刘嫂手里拿着个包袱,里面装着一件皮袍子,是沈燕青让刘嫂送过来,还吩咐让杨波明日去梅镇时带上,现在的天气没个准儿,不定哪天又转冷了,也好有个预备。
两个人过去在府里、在船上都共过事,知根知底,见了面,自然免不了一起说说闲话。
刘嫂拆了包袱,把里面的皮袍子拿出来,把皮里儿翻出来,用手摸一摸,艳羡道:“吴嫂,看看这皮子,今年新出的,毛油光闪亮的,值不少银子呢。”
“当真好皮子。”吴嫂伸手摸了摸,也是啧啧称道。
“是大小姐送给杨公子的,小姐啊真是把杨公子当姑爷了,我看啦,小姐和杨公子迟早...”刘嫂一开腔,便停不下来,说到后面变窃窃私语了。
“人家郎才女貌,成亲是早晚的事,只可怜我那玉儿了...”吴嫂黯然神伤,伤心道:“现在街上都在传,那天杨公子人是救了,可我家玉儿他也是抱在怀里了的,日后我家玉儿可怎么办啦....”
“街上都在传么?我怎么没听说?”刘嫂瞅着吴嫂,有些生气。
“你在沈家做事的,杨公子跟大小姐又是...那样,人家有话能跟你说?毕竟我家那口子是犯在沈府上,你说是也不是?”
“也是这个理儿。”刘嫂安慰道:“玉儿能写会算,将来定能找个好人家,你呀也劝劝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可不敢再想不开了。”
“好人家?”吴嫂脸上现出悲愤的颜色,“也不知那个烂舌根的到处胡罄,说我家玉儿到石庙,是要给公子做妾的...”
“有这事儿?”刘嫂惊道,眼睛却一亮,很兴奋的样子,“这些该死的贱皮子,这话要是传到小姐耳朵里,小姐不定要发多大脾气呢?”
“刘嫂,你知道你是个嘴紧的,这话我们也就私下说说,可不能在外面说。”吴嫂瞥了一眼刘嫂,警觉的眼神。
说话间,两人来到杨波的住处,杨波在隔壁办事房,刘嫂跟着吴嫂进门,杨波不在屋里,在隔壁办事房画图呢。
“公子不在,这皮袍我先放这儿,回头你跟公子言语一声呢,我得回去了,再晚就天黑了,行了,我走了呢。”刘嫂这次说的很干脆,走得也很利索。
吴嫂望着刘嫂匆匆离开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隔壁房里,季顺从工地匆匆赶来。
杨波给季顺沏了杯茶,笑道:“季叔,坐。”
季顺一屁股坐下,瞟了一眼书案上的规划图,说道:“别问,还没有人来找我要人。”
季顺指的是,路南边那七千亩地,杨波不是说过,谁填归谁?可是现在还没人来填,杨波已经追问季顺几次了。
“季叔,没人来,说明他们眼光短浅,你可以先来呀。”杨波眨眨眼,笑道。
季顺环眼圆睁,很快明了,杨波是要他做托儿,也不客气,说道:“那请人拉沙石的银子,你可得给。”
杨波笑着点头,说:“先填两百亩吧,用不了多少银子,我给。”
“切..”季顺一脸嫌弃,又问:“你找我有事?”
杨波点头道:“嗯。”便把今天在棚户看到的情况说了下,“我看每家先给二两银子。”
季顺坐直身体,说道:“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横竖不过两三百家,六百两银子的不是,现在酒精一项,就能支撑流民的开销,我手头还算宽裕。”
“不是银子的问题,你给人发银子,流民便来的更多,石庙都能收?总得有个头吧?”季顺担心的是越来越多的流民,天下这么大,流民你还能收全了不成?
“这不还没到头嘛,你只管收就是。”杨波说的云淡风轻,想了想,又道:“不发银子也行,有些人可能不舍得花,可以直接买些冬衣、被褥、棉花布匹...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季叔,这种事你更有经验,你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