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透着阵阵清香,极好入眠。
后来又因为下雨打雷的时候,她害怕的缩在被子里哭。左倾房间离太远,半天赶不过来,于是干脆把自己房间搬到了南榆隔壁。
小南榆知道左倾并非自己的亲兄长,但他对她真的是极好,她很想报答他。可是自己那样弱小,又能帮到左倾哥哥什么呢。小南榆只好努力地学习,每天努力地看书,同时希望自己能快快长大,能早日帮到左倾哥哥,不让自己成为左倾哥哥了累赘。
但是左倾哥哥好像总是很辛苦的样子,他每个月总有几天连人都看不见,过了好几天,拖着身子,被人扶回来,浑身冰冷。
小南榆曾经尝试过问他,但是他怎么都不说。
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绣着龙纹的黄衣裳的人,由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开道,踏进了左倾的房子。
当时下着漫天大雪,他的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又臭又硬,黑得发青。她院子中的那些管家爷爷,小玉姐姐,小兰姐姐都站在两旁,连大气也不敢喘。小南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她心慌得想赶紧去找左倾哥哥。
谁知一转头,就看见左倾哥哥已经站在那男人面前了,他低着头,未置一词。
小南榆感到事情不妙,抱着一根柱子躲在后面。
那穿黄衣服的男人见到左倾抬手就是一耳光,力道之大,把左倾都扇得倒退了几步。月牙白的少年脸上登时就留下了血红的五指印。
依着左倾的性子,若是有人敢扇他耳光,不把那人踹飞三丈远,踹进粪坑里,是根本不可能罢休的。可此时的他,却只是调整了一下身姿,仍站着,不发一言。
小南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看见有人打左倾哥哥就立马要冲出去,却被常常跟在左倾身后的少年拉住了。狄修摁住小南榆的头,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他低声说:“别给你左倾哥哥惹麻烦。”
怎么会给左倾哥哥惹麻烦呢?可是小南榆也不敢再乱动。她仍躲在柱子后面偷看。只见那黄衣男人让左倾哥哥在雪地里跪下,然后很生气地拂袖而去。
其他的哥哥姐姐们都不敢上前去帮助左倾哥哥,小南榆担心左倾,还是挣脱狄修的手,跑到左倾面前。
她伸出小小的手费力地去扶左倾,“哥哥,那个人为什么要打你,跪在这里多冷啊,你快起来。”
左倾一半的脸已经肿起来了,他冻得干裂的发白的嘴唇渗出血,却还是勉力微笑,温柔地对南榆说:“我没事,这里冷,你快回去吧。”
小南榆拉不动他,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跺脚,生气地说道:“哥哥既然要在这里跪着,那南榆就陪你在这里跪。”
“那怎么可以,你受不住的,听话,快回去。”左倾的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
“我不!南榆在这里陪你。”
“狄修!”左倾气得怒吼,“快带南榆回去!”
狄修赶紧来将小南榆抱走,小南榆气得直踹狄修,“放我下来,我要去陪左倾哥哥!”
狄修才不管她的叫喊,把她抱到她的温暖的房间后,就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小南榆只有踩着小凳子,从窗口望左倾。
左倾身上虽然穿着很厚的衣服,但是外面的雪一直下,片刻都不曾停,很快身上就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单薄的少年一人跪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看着,就透着冷。
小南榆不放心左倾,不肯吃饭,也不肯睡觉,就趴在窗口一直望着左倾。可是左倾就那样一直跪着,一直跪,一直跪。跪到月亮都上树梢了,也不见起来,小南榆不知道左倾要跪到什么时候,就趴在窗口上一直望着。
快要到天明的时候,强撑着睡意的小南榆终于看见一个像白天一样穿黑衣服的人小跑而来,在左倾面前说了什么。一直跪得很端正的左倾才终于像受不住了似的,僵硬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其他的哥哥姐姐们赶忙赶来将左倾扶起。
小南榆急得立马从凳子上跳下来,猛烈的拍门。“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守着门的小厮看见左倾起来了,于是给小南榆开了门。
左倾浑身都已经冻得僵硬了,他被扶到房间的床上,裹着被子,只觉得越来越冷。其他人因为他已经冻太久了,又不敢给他上汤婆什么太热的东西,只好等左倾自己先暖过来。
迷糊中忽然感觉怀里滚进了什么温热的物体,很舒服,一下子驱走了他不少寒意。
左倾想起白日的事情,忽然的委屈的哭了。他哭的很小声,好像连哭都在压抑着什么似的。他的头抵着那个温热物体,一直低低地在哭。那个温热物体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左倾哭了许久,哭的累了,才抽泣着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