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程若望有些想不通,“既然没死,那就赶紧抱回来,正正经经把她给养大啊!怎么会抱到了千里之外的濮州呢?”
程怀逢没有说话。
程若望又想起自己的次子向来重视嫡子怀迁,对几个庶子也算照顾,唯独对两个庶女怀菲和怀芳,几乎从不过问,就好像没有这两个孩子的存在一样。
说句不中听的,他对两个女儿还不如对怀薇这个侄女慈爱呢!
难道他是嫌弃小胡氏头胎生了女娃?
虽然这个猜测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会舍弃了自己的嫡女。
又想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有些怒火中烧,“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以为他只是送走了一个私生女,没想到连嫡女他都敢如此糟践!”
程怀逢心凉如水。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想过祖父
会是这样的反应,毕竟叔父是他的亲生骨肉,祖父就算再不待见他,也不至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
但他就不同了。
这几年祖父的年纪大了,父亲这个长子又不在京城,他这个程府的嫡长孙已经成了程府的事实掌权人。
他可太知道他那位好叔父在背后做了多少腌臜人的事情了。
因此苍耳这事情一出来,他直接就想到了最坏的那个可能——舍弃一个女儿罢了,又不是有继承权的男丁,二房那一窝黑心黑肺的人至于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除非……这里面有更大的阴谋。
想到这里,程怀逢勉强按压住自己心底喷薄的愤怒。
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祖父年纪大了,他不应该贸然说出这件事来刺激他。
程若望越想越生气,“我现在就要去把你二叔给揪出来问问,他到底做的什么亏良心的事情!还有那个胡氏,她是怎么搞的,亲孙女都能让人给扔了!”
程怀逢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质问又如何?若是用这样的话去问他们,他们为了息事宁人,肯定立马就承认了。
不过是胡乱认下一个女儿,对他们来说,只要不把更大的罪恶牵出来就行。
想到这里,程怀逢的心情出奇地平静,他开口劝阻道:“祖父,天色已经晚了,有什么需要问的话您明天再去吧!这件事情……不要搞得人人皆知,以免伤害到苍耳。”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她已经遭受了太多的苦难。
若是他们无法把她本该拥有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还给她,那就不要去打扰她如今平静的生活了。
程若望渐渐冷静了下来。
怀逢说得对,若是他现在去质问立诚,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一定会立刻去乞求苍耳的谅解,以此向他证明他愿意改过的态度。
可苍耳需要这样面子上的补偿吗?
易地而处,如果他是苍耳的话,他不仅不会觉得高兴,反而还会觉得膈应得很。
毕竟,没有人能够接受自己的亲生父母因为某种可笑的原因舍弃自己。
思索了一番,他快速下了结论,“你二叔那里……我就先给他记着,至于苍耳……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对她才最好。”
贸然去相认并不明智,他必须计划周全才行,不管怎么说,绝不能让那个孩子再次受到伤害。
这样想着,程若望特意叮嘱道:“怀逢,你以后一定要多关照她,不能再让任何人欺负了她去。”
程怀逢点了点头。
放心吧!他今后会拼了命地保护她,不会让任何妖魔鬼怪再接近她。
还有,他是兄长,为妹妹讨回公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些亏欠了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谁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