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应书回来看到于子湛受伤的额角,登时怒火中烧。
问是谁伤的,似乎于子湛说个名号,他就要提着拳头和人拼命,也不瞧瞧他那小身板。
于子湛扯着发白的嘴,笑笑说:“磕的”
“爷不说,小的便不问,要晓得谁伤的,小的便是吃牢饭,也要给爷讨个公道。”
应书,年十五,比于子湛小上两岁,是于子湛在郊外打猎的时候,捡到的小乞丐。
前些日子读了些书,便整日“之乎者也”的念叨于子湛。惹得于子湛出门寻乐,都要绕过他。
“去吧,院里的石头…”
嬷嬷回来惊呼一声,就开始叨叨。
叨叨了好一会儿,于子湛让嬷嬷吩咐下人给烧桶水。
嬷嬷和应书不解。
眼神闪了闪,于子湛摸着脸别别扭扭地说:
“我下午其实去…去牡丹亭消遣了,一身臭汗…”
嬷嬷愣了一下,笑嘻嘻地安排丫头烧水了。
应书满脸绯红,说院里花该浇了,连忙拔腿就跑。
于子湛坐在书桌前,拉下了脸。
很快到了宫宴那日,
说是为了奖赏外调大臣官员所办,准许官员大臣带妻儿出席。
说是不必拘礼,君臣同乐。
可到底是宫宴,礼法规矩丢不得。多数官员妻女都新做了衣裳,一是得给皇家颜面,二是想挑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
于子湛净面束发,挑了件暗红色的衣裳,额前系了条暗红色抹额,遮挡伤口。
午饭后,便驾着车入了宫。
等于启章问嬷嬷时,嬷嬷说二皇子找少爷有要事,少爷提前入宫了。
于启章点头,犹豫片刻,去了清致苑。
宫中,
从二皇子周承易宫中出来,于子湛瞧见一只长的漂亮的狸花猫蹲在假山上喵喵叫。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还差一小步,猫跑了。
于子湛正想追,听到假山后一阵窸窣,很快响起男女二人的哼唧呻吟和喘息声。
天为被来地为席,好一对交颈鸳鸯。
也罢,别扰了一桩美事。
抬脚往反方向走了。
刚绕出假山区域,看到不远处琉映亭有一男一女在拉扯。
又是哪对鸳鸯?这是什么好日子。
仔细一瞧,两个熟人。
男子是三皇子周承觉,女子这不是徐家徐如碧。
两人推推搡搡,周承觉抚摸着女子脖颈,于子湛以为这事就要成了。
琉映亭中,徐如碧心如死灰地扭过头,却看到亭外一个身影作势就要离开。
从未如此欣喜这人的出现,高喊:
“于公子留步!”
徐如碧搂紧了衣裙,退离面前人,连忙奔向于子湛,拉着他的胳膊,躲在他身后。
这下,于子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本以为是郎情妾意共赴之,眼下却是诱惑威胁逼从之。
徐如碧倒清醒,再往深了想想徐太师如何清正雅致,姑娘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额角伤口一疼,睫毛颤了颤,笑着作揖行礼。
“见过三表哥”
“表弟免礼”
整了整衣摆,周承觉浅笑着走了过来,虚扶着于子湛的手,暗地摸了两下。
周承觉目光从于子湛的脸,耳朵,脖子,到腰肢划过。似要隔着衣裳,把人瞧遍。
这眼神样貌皮肤身段,简直一绝,他很早就盘算着要把于子湛搞到手,可惜二哥送了这小子暗卫,如若不然…
恶心的眼神,恶心的触感,于子湛不动声色的放下手:
“表哥和徐小姐兴致不错来此赏花吗?”
徐如碧低着头,紧张地捏紧于子湛的衣袖,怕被推出去。
“月季盛开,漫步至此,偶遇如碧小姐,便一同赏花。”
黏黏腻腻的眼神划过徐如碧,让她脸色愈发白。
心中暗骂,衣冠禽兽,厚颜无耻。
“月季芬芳,惯引蜜蜂蚊虫之类。嗡嗡作响,惹人心烦。尤其亭中蚊虫甚多,表弟我方才就瞧见在亭中时徐小姐身旁有只飞来飞去的,意图不轨。现在约莫跟着徐小姐飞到咱们身边了,表哥可得当心!”
越说周承觉脸色越黑。
“表弟口齿甚是伶俐。”
“欸,不不,表哥过誉,子湛课业一贯垫底,成语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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