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候着的小厮,瞧见尹时安淌着鼻血走出楼来,可给吓得不轻。忙接了人,驱车回了尹府。
也没能瞧见其余几位,连走路都要人搀着的情形。
尹时安掏出手帕,擦了擦血迹。
今日酒楼打架的应是于子湛,于伯伯和长公主之子。
二人幼时曾在酒宴上见过。
此人倒没多大变化,胡作非为,横行无忌。
尹时安低头,转了转手中的暖婆子。
嬷嬷给自家主子上完药,又紧忙吩咐厨房做了吃食。
闲下来,又惶惶不安地担心夫人身边传话庆嬷嬷过来。
就这么过了一宿,守院丫头说没瞧见庆嬷嬷过来,至此才安心。
嬷嬷不晓得为何,但少爷未受罚总归是好事。
伤药补品不断地往湛清居送,养了大概六七来天,脸上才褪了青紫,好了大半。
得了于子湛已无碍的信,这韩陈陆王四人是轮番邀请。
今日去牡丹亭听个曲看个美人,明日去城郊策个马赏个花,后日更是安排了五人去韩叙别院小住…
这么一折腾,日子过得飞快。
很快到了下月,这几日于子湛过得倒畅快,没遇见厌烦之人事。
直到下人通传,老爷到门口了。
于子湛执笔的手一重,马的眼睛,染了大片墨。
“我知道了,下去!”
脸色黑了下来。
毛笔丢在一旁,晕染了整个图,好好的图顿时毁了。
面色阴沉地立在书桌前。
小厮应书推门进来,收拾了笔墨。
应书忽听一声轻笑。
“应书,去玉絮楼订几坛新出的果子酒,爷就过去。”
“是,爷”
不慌不忙地净面束发,晃晃悠悠地出了大门。
府门口,于启章未见妻儿,只见家仆候着,神情暗了暗,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天色渐暗,于子湛这才提着酒坛,晃着回了府。
一进门,不听下人阻拦,硬是往兰章苑里闯。
“父亲……嗝儿”
叫嚷着,打了嗝,腹中泛酸,皱着眉头扶住应书的手,弯下腰哇哇吐了。
听到呼喊,于启章走到门口一看,院里少年吐的混天黑地的。
于启章右手有点发抖,看见少年抬起头笑呵呵地喊了声父亲,泪水终是冲破眼眶,掉在了衣服上。
“湛儿”
于子湛晃晃悠悠地跪到地上,捏着扇子的手握拳行礼:
“子…湛见过…父亲…嗝儿”
于启章扶起儿子,笑得辛酸:
“我儿长大了!”
应书偷偷抬头一看,老爷确实和少爷长的相似。二人区别大概是老爷多了皱纹胡子,谦和儒雅;少爷样貌更为出众,风流不羁。
但少爷似乎很是不喜老爷。
于子湛从应书手中接过酒坛,递给于启章。
“父亲,这是玉絮楼今日新上的果子酒,味道香甜可口,回甘无穷,适合小酌,不宜上头。今日我带了一坛,想与父母一同品尝…嗝儿…”
于启章嘴角顿时僵住。
“此刻已点灯时分,你母亲早就歇下了…”
于子湛摇头打断
“欸…此言差矣,母亲此刻还没歇呢,再者父亲今日归家,理应庆祝!”
于子湛手抓着于启章,就往清致苑带。
于启章见儿子走路晃悠,手上也挣脱不开,也就随着过去了。
也罢,总归有这么一日。
前边,于子湛神色冷漠的哼着小曲,瞅着有些许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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