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投怀送抱,半路截胡,惹得青楼老鸨暗骂了许久。
这天,于子湛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往艺馆街上走着。
突然瞧见一大群人围着,有吵闹声争辩声。
眼睛一亮,快走几步,赶上去凑个热闹。
挑了人多的地站着,把这出热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说是,一户人家公子小姐驾马车出行,撞到了一个小孩的狗,狗被撞的站不起来。小姐想出钱了事,小孩哭嚷着让他们给找医馆。
估摸着一行人有急事,伺候丫头插了句嘴,说这狗要死了,赶紧收钱埋了吧。
小孩恼了,一下冲到丫头面前,狠狠咬住,咬地见了血,才被拽着松了口……
“小娃,这狗送到医馆也不一定能救,你倒不如让它解脱,你也咬了我的丫头,算是两清,可行?”
一听声,于子湛就晓得是谁了。
“呦呵,这不是徐大人的千金公子嘛,怎得惹事了……”
这戏谑的声音,徐如碧两人暗道糟糕。
回过头瞧见,从外围走来一个模样妖异的红衣少年,假模假式的作了揖。
“二位许久未见”
徐如碧徐庭则二人回礼。
“于公子”
于子湛当没瞧见一样,绕过两人,
从腰间勾一个腰牌,递给身后出现地黑衣暗卫,俯身跟小孩说:“小东西,去城南王大夫医馆”
徐家二人尴尬地杵着。
徐庭则过往经验之谈,莫要多言,指不定又有什么阴损后招。
黑衣人抱起狗,嗖地一下,消失在人群里。
小孩眼泪汪汪的作揖:
“深谢公子!”
后跟着人追去。
“令尊如此清正雅致,怎得……”
他眼珠子转转,故意停留在二人身上,又落在丫头身上。
“……怎得府中出了如此不识规矩的东西…”
拦下徐如碧想要上前争辩的步子,徐庭则道:
“是,多谢子湛兄指教”
“指教可不敢当,若我是庭则兄,回去便将这马这奴才打杀发卖了,省得下次冲撞什么大人物。大人物可不差银钱~”
晃着不知从哪儿薅的狗尾巴草,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走了。
留下神色难堪地两人。
人群中一阵热议。
“这红衣少年是?”
“没见识了吧,长公主之子于子湛,留恋花街柳巷有名的纨绔呀”
“两人倒霉,竟遇上了他”
“可此人今日所为,在下甚是欣赏,颇为仗义…”
“仁兄,就此打住,今日之事也不见得是这浪荡子好心”
“哦?这位仁兄有何指教”
“几位可识得这兄妹?”
“不曾”
“不曾,但听着于子湛说二人是徐大人之子。”
“不错,正是徐太师的孩子。听我宫内任职的表弟说,这于子湛自小便和两兄妹不对付。凡是这两兄妹厌恶的物件和人,他总是想法设防带到两人跟前,让这两人变一变脸色。阴损手段层出不穷,二人栽在他手上许多回。奈何他乃公主之子,又投告无门。只得避之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这也没完,每每遇到二人,必定挖苦讽刺一番。”
“原来还有这层渊源!那仁兄之意,今日之事便是于子湛故意与两人作对!”
“我看正是如此…”
“可惜如此好的样貌,竟是卑鄙无耻之辈…”
几人说地是热火朝天,带头的颇有说书人的风采。
坐在人群外围的小乞丐,愣愣瞧着破碗里多出来的碎银子。
……
入夜,
这厢醉酒的于子湛正晃晃悠悠地往府里走。
甫一下马车,就瞧见一个嬷嬷杵在大门口。
心下了然,扯了扯嘴角,晃晃悠悠地跟着嬷嬷,进了清致苑。
院里,一个身着华服头戴金钗步摇,额间点缀朱砂的美貌女人,端茶坐在椅子上。举手投足自是一派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于子湛控制住摇摆的身子,站在离她三四步的位子上。咧着嘴喊了声“母亲”
美貌女人放下茶杯,抬头看了他一眼,温声道:
“跪下”
于子湛也不反抗,摇晃了两下身体,扑通跪下了。
身旁伺候地嬷嬷有些不忍,开口劝了句:
“公主,公子刚吃了酒,不如明日再跪!”
女人轻轻打量了嬷嬷一眼,嬷嬷扑通跪下。
“公主,公子身子弱,又吃了酒,夜里更深露重,容易着凉染疾啊!”
女人也没说话,低头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起身,似要回屋。
于子湛抬起头直视着女人,嘴角带笑:
“母亲消息甚是灵通啊!”
女人顿了顿身子,转身回了屋。
眨眼再瞧时,只瞧见女人发间晃动的金步摇。
剩下的几个丫头,利索的收拾桌椅茶水,谁也没敢管下面跪着的公子,一切仿佛习惯。
跪着的嬷嬷起身去耳房拿出一件大氅,披在小公子身上。
“多谢嬷嬷!”
于子湛打了个酒嗝儿。
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跪着了。
翌日天一亮,于子湛睁着血丝满布的眼,揉着膝盖站起来,慢慢悠悠回了自己的湛清居。
不出所料,下午便发起了高热。
伺候的小厮,赶忙去药房拿了药,到第三日下午才堪堪退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