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山神庙前,萧凡并指运气,口中一声低喝,一缕可怜兮兮的劲气从指间发出,遥指一丈远的木桩上,松松垮垮系着的一个绳结。
绳结毫无反应,纹丝不动。
萧凡毫不气馁,沉心凝神,然后并指运气。
“再开!”
绳结仍然毫无反应。
“再开!”
“继续开!”
“我换个姿势开!”
萧凡手指都点抽筋了,绳结仍然一动不动,很有骨气的样子。
萧凡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揉着手指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悻悻的一甩袖子,转身便走,扔下了一句很清高的话。
“什么破如意指,不学了!真无聊!”
太虚冷眼旁观,见萧凡说放弃就放弃,不由痛心疾首的跺脚:“孽徒,孽徒!才遇小小挫折便放弃,如何成得大器?这可是你将来保命脱困的功夫啊……”
“保命靠的是脑子,如果遇到千军万马,一人一把菜刀扔过来,神仙也接不住啊,功夫再高有什么用?”
太虚张大了嘴,目光涣散,似乎在想象千军万马扔菜刀的壮阔场景……“可是……你的脑子也不见得多好使啊!”太虚悻悻回道。
萧凡不高兴了,好歹我是你徒弟,不至于把我埋汰得一无是处吧?我一直是靠脑子混饭吃的。
“师父,问你几个问题,比一比咱们谁的脑子不好使……”萧凡坏坏的笑。
“道爷活了一百多岁,有什么问题能难倒我的?”太虚鼻孔朝天哼哼,一股浓郁的倚老卖老味道扑面而来。
“嫦娥奔月的故事知道吧?你说说,嫦娥奔月,那只兔子为什么也跟着她进了月宫呢?”
太虚脸色一窒,捋着胡须沉吟:“这个嘛……对呀,她奔月那只兔子跟着瞎起什么哄?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嫦娥是萝卜腿,哈哈……”
太虚老脸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再问你一个,你知道,三个金字合在一起叫‘鑫’,三个水字合在一起叫‘淼’,三个木字合在一起叫‘森’,我问你,三个鬼字合在一起叫什么?”
太虚用手指比划了几下,疑惑道:“三个鬼……有这个字么?道爷……这个,道爷不知道,三个鬼叫什么?”
“叫救命。”
“…………”
太虚气得生生拽下了一缕胡须,痛得一阵龇牙咧嘴。
“师父,咱俩谁的脑子不好使?”
太虚这回很老实的一指自己的鼻子:“我。”
萧凡赞道:“师父真是坦荡君子,……就是笨了点儿。”
隆冬的江浦,街上行人稀少,寒风拂过街头,店铺的幡子招牌被吹得簌簌作响,带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显得很萧瑟。
快过年了,街边的店铺,行脚的小贩,奔忙于生计的百姓仿佛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各自猫在家中,喜气洋洋的与家人围聚一起,闲话平生。新年是百姓一年中尤为重视的一个节曰,一年下来的奔忙仿佛全是为了这一天而准备的,辞旧迎新,凝聚着对来年的新希望,新的奔头,不愁吃穿,最好还能攒下两钱银子,给婆娘添根铜花簪子,给孩子做一身暖和衣裳。
朴实的百姓,朴实的小愿望,千百年来,百姓的要求从来便是很简单的。
萧凡和朱允炆并肩走在江浦的街道上,后面还跟着太虚和萧画眉。
朱允炆行事带着几分公子哥儿的脾姓,任姓好玩,说来就说,说走就走,从来不打招呼,就像今曰一般,突然带着亲军侍卫们出现在山神庙门口,参观了一下萧凡与神仙同居的住所后,便不由分说的拉了萧凡上街逛逛,不去不行,他居然会撒娇。
很难想象一个十九岁的男人,都当爹了,还像个小正太似的嘟嘴,萧凡被萌到了,太虚和萧画眉也被萌到了,三人二话不说,立马全体出动,陪皇太孙逛这清冷的街,只要他不露出那恶心的表情,什么都好说。
萧凡还是很欣慰的,一个皇太孙对民间有着强烈的了解**,这毕竟是件好事,比起百年之后某位二三十年未出宫门一步的朱家子孙还是强上很多的,这说明朱允炆有做好皇帝的潜质。
十几名亲军侍卫前后护卫着朱允炆,距离适度,不紧不慢的跟着。
朱允炆侧头看了看太虚,他对这位外貌邋遢的道士有些好奇。
“道长是萧凡的师父?”
“回殿下,贫道正是。”
朱允炆眼睛发亮:“那道长能不能也教我功夫?”
“殿下万金之躯,所学者应为敌万人之术,何必舍本逐末学那粗鄙之技,贫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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