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画眉依在萧凡怀里,神情满足,像一只吃饱喝足后在主人怀里打盹儿的小猫。
很温馨的气氛,如同一对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幸福的享受着平淡而宁静的生活,知足且惜福。
小猫儿很煞风景的破坏了温馨的气氛。
“那个长得凶凶的县丞……”
萧凡笑着纠正她:“那是曹大哥,是我朋友。”
萧画眉点头,若有所思道:“曹大哥身边的家仆,有歹意。”
萧凡一楞,道:“那个跟师父打了一架的家仆?他有何歹意?……他好象是燕王派来的人。”
萧画眉盯着萧凡,稚嫩的小脸布满严肃:“你要小心他。”
她那张很大人的严肃小脸很是可爱,萧凡不由失笑,点头道:“好,我会小心。”
转头望向太虚,太虚正在迷迷瞪瞪的哼着小曲儿,似睡未睡。
“师父,你跟曹大哥的家仆是怎么回事?为何一见面就打架?”
太虚睁开眼,白眼一翻,道:“怎么就不能打架?高手见面互相切磋,很正常嘛。”
萧凡痛心道:“你是师父呀!要做好榜样,不然我这个徒弟跟着你有样学样,认都不认识人家便撸袖子揍人,像什么样子?”
太虚怒道:“谁说我不认识他?那老家伙化成灰,道爷都能把他从灰里拼出模样来!”
萧凡讶道:“你认识他?他是什么人?”
太虚慢悠悠道:“他现在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以前是个名满江湖的刺客……”
萧凡大吃一惊道:“刺客?杀手?”
噼里啪啦,漫天乌云,电闪雷鸣,闻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杀手?嗯,对,那老家伙以杀人为生,当然是杀手。”
“那他以前叫什么名字?名气很大么?”
太虚悠悠道:“他无名无姓,但是江湖上的人都管他叫‘夕阳’。”
萧凡顿时肃然起敬。
夕阳杀手,多么凄美的名字,带着那么一股子残酷血腥的诗意,听起来令人惆怅戚然……“名字太拉风了!”萧凡两眼放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不知在胡激动些什么。
太虚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其实……他这一辈子换过好几次名字,十年前才改叫夕阳的……”
萧凡疑惑道:“换名字?为什么?”
“咳,他刚出道时,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那时他的名字叫‘朝阳’,三十岁时,他已闯出了很大的名气,于是改名叫‘骄阳’……”
萧凡傻眼,合着这么美的名字居然是随着年纪的增加而变化的……太虚接着道:“……他四十岁时,在江湖上的名气已然如曰中天,杀人的手法和经验也到达了他人生的巅峰,于是又改名叫‘烈阳’,到了六十岁,身体和功夫逐渐走下坡路了,于是又改名叫‘夕阳’……”
萧凡胡激动的表情顿时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冰水,立马平静了。
现实是个瓢客,他会把凄美的诗意粗鲁的扒个精光,然后压上去蹂躏个尽兴,让诗意变成一堆白花花的肥肉,看起来油腻恶心,跟凄美再无半点关系。
抬手一拦,萧凡一脸了悟:“师父我明白了,如果他再活几年,肯定又得改名,嗯,月光杀手……”
“对!”
深深的夜色下,江浦北城外的一片茂密树林里。
曹毅的老家仆穿着一身夜行服,面上须发随风飘扬,神情冷硬冰寒。
离他五步远的地方,一名同样夜行服打扮的黑衣人与他相对而立,面上寒意更甚老家仆。
老家仆冷声道:“我已向殿下送去了密信,朱允炆最近频频来往于京师和江浦之间,他在江浦新认识了一个朋友,名叫萧凡,此人与曹毅的交情亦甚为相得。”
黑衣人点头道:“你的密信殿下已收到,殿下要我问你,朱允炆频繁离京,轻身赴江浦,通常身边带多少侍卫?”
老家仆想了想,道:“通常不超过二十名,不过皆是锦衣亲军中的高手。”
黑衣人冷声道:“如此,殿下有令。”
老家仆抱拳恭声道:“请说。”
“殿下令:予你三十名燕王府死士,由你率领,伺机在江浦刺杀朱允炆。”
老家仆神情犹豫,不发一语。
黑衣人冷冷道:“你有何疑问?”
老家仆不解道:“为何要杀朱允炆?”
黑衣人冷声道:“殿下行事,有必要向你解释吗?”
老家仆默然不语。
黑衣人道:“罢了,解你之惑,你需专心为殿下办事才是。朱允炆乃皇太孙,大位承继之人,他若一死,诸皇孙平庸,天子只能在皇子中再立皇储,诸王之中,皇长子懿文太子早薨,皇二子秦王亦于去年三月薨,皇三子晋王聪慧敏睿,但其姓飞扬跋扈,不堪大用,如此,燕王殿下便是最合适的皇储人选,燕王数征残元,为国戍边多年,屡立战功,深得天子喜爱,朱允炆若死,皇储之位舍燕王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