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所有红巾军都像是平添了一股力气一般,将马上就要冲上城墙的元军又压回了城下。
二十万元军的第二十三次攻城,未果!
趁着吕珍单独格杀蒙古将官的时机,张士信在应天城内的出恭处忙活了大半天,终于筹集到了满满十锅充满味道的“金汁”。
城内的大街上,一队人马头戴白布,缓慢地朝着城墙走去。
几个仆役忍着干呕地冲动,捂着鼻子向同样面色难忍的张士信问道。
“督军,恁说俺们弄这大……金汁,能对付的了鞑子吗?”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
张士信下令将十锅臭气熏天的金汁用盖子盖上,对着几个仆役侃侃而谈。
“咱们到时候把这金汁掺上死老鼠,烧得滚烫朝着那些个狗鞑子身上浇下去,少说也能当场烫死十几个!”
“再说了,鞑子这二十万人是临时组成的军队,随军的大夫和药物肯定不多。到时候如果有个小伤口,小血痕啥的……哼哼!”
“督军,这……”
几个仆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会不会太狠毒了一点,督军,咱怕有伤天和啊。”
“屁!”
张士信使劲摇了摇头,朝着路旁吐了一口唾沫。
“若是打别人,用这些绝户头的法子咱还得掂量着办,可现在是鞑子欺负到俺们头上来的,难不成咱还要客客气气,堂堂正正的和他们打一场?!”
“俺二哥早些年就和俺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无力则隐忍,有力则十倍还之!”
“诺……诺!”
张士信说得头头是道,几个仆役听得连连点头。
“好了好了,咱也别在这儿胡扯了。”
张士信朝着赶路的马车队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快些赶到城墙。
“记着,一定要多备一些柴火,把这金汁给本督军烧得热热的!”
“得嘞!”
……
应天城外的大帐篷内,摔东西的声音再次传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孛罗帖木儿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连他自己也未曾想过,二十万大军攻一个三万民兵驻防的城池,居然还要花费这么久的时间。
张士诚的红巾军主力即将返回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军,若是在此之前无法攻下应天,他的“一世英名”将会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更何况,四周的城池都已经被红巾军重新占领,若是没有一个可靠的据点和粮饷,看起来声势浩大的二十万大军很有可能就地哗变……
看似威风八面,实则危如垒卵。
愁啊……
乱糟糟的思绪一则则飘过孛罗帖木儿的心中,他的眉头一点点的拧了起来。
“几天了?你们自己说说,一个三万乌合之众驻守的集庆城,你们这群所谓的草原勇士,打了几天了?!”
“殿下……”
满堂的将领看着大发脾气的金贵王爷,面面相觑之下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等了他脾气消退,才好缓缓退下。
……
日照山头,几个各抱心思的蒙古将领聚到了一起。
“俺们面前这个的王爷,看样子也不像是能成事的样子啊……”
一个蒙古将领小心翼翼地对心腹说道。
“可术将军,在黄金家族那熊熊窝子中,这王爷已经算矮子里的高个儿了。”
“事到如今,咱就走一步,算一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