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实行临时宵禁的集庆城家家闭户,如同死一般寂静。只有远处的街道上,几个官差提着小灯,懒懒散散的走在大街上。
“夜不掌灯,严防匪军咯——”
江南官话圆润的声音漂浮在城池上空,给这座古城带来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大部分人家中都是一片漆黑,早早地入眠而睡,只有位于城中央的集庆副将府依然灯火环绕,朝廷大员照例是不用在意法令的。
一盏微弱的烛光下,陈家兄弟面对而坐。
“大哥,这段时间有几个兵勇同我说,福寿和阿鲁灰好像对俺们兄弟俩意见很大,你看俺们是不是先下手为强?”
陈野先小酌了一口酒,破不放心地向陈兆先问道。
陈兆先扯开军袍,露出胸膛上青色的纹身,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俺们手底下战将数十员,兵勇一万两千多,和那些狗娘养的几乎势均力敌,谅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老弟喝酒!”
陈野先没有陈兆先的武力,在军中的威望大大不如其兄,见陈兆先如此笃定,他也不好继续怀疑。
“喝酒喝酒!”
就在陈家兄弟快饮美酒之时,两拨穿着夜行衣的人马隐藏在夜色之中,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副将府的附近。
其中一队人大部分留着小辫,衣角中隐约露出蒙古贵族的服饰。
他们互相对了对眼神,从腰间抽出了弯刀,悄然靠近副将府。
另一队人马则没有跟着行动,为首的蓝玉握紧了刀柄,小心翼翼地默念着先前张士诚亲自教给他的话。
“敌不动我不动,敌人动我后动。”
“传令下去,全员不得擅自行动,等到喊杀声响起来的时候再说!”
“是!”外披夜行衣,内衬冷锻甲胄的一百个精锐士兵沉声应道,这是张士诚的亲兵队。
这一百人由张士诚亲自训练,吕珍教学陆战技巧,代表了四万义军内小股作战的最高水准。
眼看那几十个蒙古杀手离副将府邸越来越近,那蒙古百户对着手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
一半的蒙古杀手立刻蹲在墙角,另一半人蹬着人梯爬上了围墙。
运气不好的是,那第一批杀手刚刚下墙,副将府的家丁便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有刺客!”
那百户见事态已经无法挽回,便心一横,率着所有杀手朝着副将府内院奔去。
福寿下达的是牵连他们家人的死命令,若是失败全家都将被诛,蒙古杀手没有后退的余地。
刀光剑影之间,蒙古死士将过半的家丁都砍倒在地。
“何人如此大胆?!”陈兆先陈野先一惊,同时摇摇晃晃地强行站起,勉强握住了剑柄。
他们虽掌控万余军队,但此时乃是深夜,除了例行的十多个守卫和几十个家丁,院内再无其他防守。
陈兆先一把推开大门,看着好几个家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瞬间目眦欲裂。
兄弟俩刚要冲出,一发冷箭射来,正中陈野先的太阳穴,贯穿了整个脑袋。
“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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