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后的一席话,感慨之余,顾安年又觉得好笑,果真生活处处是狗血。
尽管皇后用了饱含感情,又比较婉约的说法,可终究掩盖不了狗血的本质——男方的长辈,以怀念感性的姿态,以讲述男方过去的事情为突破点,只为让女方更深层次地了解男方,进而让女方动容,促进男女双方的感情。
这可不就是妥妥的拉红线么?
顾安年不会傻到以为皇后无缘无故会来和她“谈心”,只是皇后的做法是不是宋祁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这种暗示哄劝的做法,顾安年有些无奈。是以她只是弯了弯嘴角,并无太大的反应。
这淡然的反应倒是让皇后有些诧异。
“祁儿性子是霸道了些,但本质还是温和的,日后你多多了解,就会明白的。”想了想,皇后加了这么一句。
方才祁儿请她来跟顾安年说好话,她还觉得没有必要,毕竟在她看来,身为逸亲王,又位高权重,风流俊美的祁儿没有女人会不动心,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娴侧妃对祁儿确实不太上心,也难怪祁儿会想着要哄着。
顾安年依旧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皇后瞧着她这不温不火的模样,还想说点什么,却终是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离开了。
顾安年望着皇后离去的背影挑了挑眉,转过头拿起犀角梳,开始打理头发。
这件小事,她没有放在心上。
宋祁早已换好了衣裳,此时正与永成帝对坐饮酒,只是他撑着脑袋,手中的酒杯举了半天,却依旧没有送到嘴边,呆愣的模样明显就是在走神。
永成帝倒也怡然自得,自斟自饮好不惬意。
突地,他对面的人慎重问道:“皇兄,你说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一会就变了脸色,怎么哄也不见有用。”
永成帝抽了抽嘴角,端起酒杯轻啜一口,良久才斜着眼淡淡道:“应该是地点没有选好。”
逸亲王带着娴侧妃在御花园舞剑,却不慎落水的事,不过短短时候,便已经传遍了宫中,永成帝自然是听说了的,现在宋祁问起,他很自然就想到这个答案。
“可是皇兄,是你信誓旦旦说御花园适合谈情说爱,还阐述了你是如何在御花园哄得生气的皇嫂开心的!”宋祁不满地反驳。
“……”可我没有叫你带着人去水池边舞剑,还得意忘形地掉了下去!永成帝扶额,没好气地找了个借口,说:“那是我多少年前的话了?现在不兴这个了!”
“嗯……”宋祁觉得有些道理,低头皱眉很严肃地思考了一阵,忽地抬头讨好地问:“皇兄,不如你示范一下吧?”
永成帝俊眉一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有些胆战心惊地问:“怎么示范?”
宋祁露出一副这还不简单的表情,一拍手,理所当然笑道:“很简单,就是你故意去惹皇嫂生气,然后把人哄回来!”那语气怎么听都有点幸灾乐祸要看好戏的味道。
永成帝疲惫地捏了捏眉间,无奈叹道:“别出馊主意,我看娴侧妃性子温和,指不定一会出来就不与你生气了。再说,对你皇嫂有用的未必对娴侧妃有用。”
见宋祁用怀疑的鄙视眼神看着自己,永成帝忙清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道:“墨规,关于正妃之位,你是如何打算的?”
这可真把宋祁给问住了,永成帝见他沉默不语,皱眉道:“莫非你真的想把娴侧妃扶正?”
方才的嬉笑之色瞬间消退,宋祁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兄长,双眼在昏暗的夜色中异常明亮。
他没有开口,永成帝却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低叹一声道:“且不说娴侧妃的出身只是个侯府庶女,即便是勋贵嫡女,以她与夺嫡势力背后千丝万缕的牵扯,一旦她成为逸亲王府的侧妃,你确信你还能独善其身吗?为了她,你要违背不参与夺嫡之争的本心吗?”
永成帝不是平庸之人,今日老五的事,在仔细问过皇后之后,他已经大抵明白了真相,再联想到老三的那一趟西南之行,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他这个皇弟已经卷入了夺嫡之争中。
“皇兄,”宋祁总算是开了口,他的声音平淡却坚定,“我的为人你很清楚,我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活的人,即便日后我不得已参与夺嫡之争,帮的,也只会是真正适合坐上大匡皇位的那一个。”
永成帝无奈苦笑,他看着长大的弟弟,他自然十分了解。他不是担心宋祁会做出危害大匡之事,只是他这个弟弟从小任性妄为惯了,他怕他用的方式过于偏激。就好像在老三的事上,完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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