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设宴是在晚上,午膳这会只能算是吃个便饭。
用过午膳,永成帝两夫妻要在凤芝宫谈心,宋祁自然不会留着碍眼,吃完便拉了顾安年去拜见宫里的太妃。
如今留在宫里的太妃也没剩几个了,都是些好脾气不闹事,与先后有几分情分的。永成帝留着她们,原因亦是十分清楚。倒是宋祁,与这些太妃的关系不错,毕竟他幼时先后便去世了,随后便是由这些太妃们协同皇后一起照料长大的。
这些太妃们个个深居简出,除了给太后请安,轻易不出现在人前,顾安年要给她们请安,自然是要找上门去。
好在这些太妃大多挨着住,是以两人不必走太多路。饶是如此,两人也差不多转了大半个皇宫了。一个个拜访过去,顾安年又得了不少赏赐,转完一圈,时候也不早了,皇后宫里的女官来请他们回凤芝宫,说是过不久就要开宴了。
宋祁差了那女官回去报信,说是一会就到。待打发走了那女官,他却又拉着顾安年去了御花园。
乌金西斜,大片明艳的晚霞铺满天际,夕阳余晖中的御花园,似娇羞的少女,含情带怯,金光朦胧中,别有一番动人的风情。
宋祁始终紧紧扣着顾安年的手,心情甚好地在各色艳丽花丛中穿梭,指点着名贵娇艳的花朵,耐心详细地介绍,如数家珍般。顾安年望着他不参杂丝毫杂质的纯净廖连,心想他一定在这里度过了十分美好难忘的童年。
走到一口水池边时,宋祁露出轻柔的笑,望着塘边长势旺盛,开着娇嫩花朵的菖蒲,轻声道“母后在世时,最喜欢的便是菖蒲花,日日都要亲自照料一番。”他抬手指了指被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在晚风中轻轻摇晃的蓝色菖蒲花。
“我记得小时还曾因为这些花而吃味,与母后大闹了一场,半夜里偷跑来,将这一池子的菖蒲都给连根拔了。那时候只想着只要没了这些花,母后就会放更多的心思在我身上。”
他嘴角边挂着淡淡怀念的笑,眼神迷离,仿似陷入了回忆当中。
顾安年低头望着那一池嫩绿的草茎,清雅娇柔的花朵,神色始终淡淡的。
握在手上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下,顾安年抿了抿嘴角,听到身边的人低声说:“小七,我是个很霸道的人。”
顾安年只是淡淡点头,即便不知道宋祁小时候的事,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霸道,这样的人,是不允许在意的人将心思放在除了他以外的东西上的。
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人。”
宋祁挑起半边眉毛,突然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轻挑地摇了摇,痞痞一笑,道:“笑什么,难不成我不是好人你还开心?怪家伙。方才在安宁宫,听到我跟太后皇后打招呼,你也笑了,说,都笑些什么呢?”
顾安年挣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声道:“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幼稚,稚嫩。”
“打是亲骂是爱,动手动脚代表我中意你,旁的人求我我还要考虑考虑心情呢!”某人扬起眉,理所当然的口吻让顾安年想踹人,又恶狠狠加了一句:“快说!”
懒得鸟你!顾安年傲气地一摆头,抬脚要离开,却不想下一刻身体竟被凌空抱了起来。突来的变故让她无法维持镇定,扯着喉咙尖叫起来:“哇啊——!”
尖叫过后,她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捣鬼!
“放我下来,你做什么啊?!哇——!”想叫宋祁放她下去,那人却反而把她往肩膀上一扛,惹得她又是一阵尖叫。而肇事者则悠哉悠哉,用空出来的手折了一枝有着长长绿茎的菖蒲拿在手中把玩,吐出两个字:“不放!”
这会是不示弱也不行了,硬的不行,顾安年来软的,乖乖倒趴在宽阔厚实的背上,她放软语气,哀求道:“王爷,你放我下来啊,这样吊着我头晕……”可不是,这样倒栽葱般,她担心自己会脑溢血。
宋祁把花茎上的花掐掉,甩了甩光溜溜的花杆子,颇满意地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先来两句好听点的再说。”
顾安年憋了半天,最后耷拉着头来了句:“王爷威武,王爷霸气,王爷王爷你最棒。”
宋祁眯了眯眼,不甚满意地勉强道:“算了,凑合着吧。”顾安年在心里比了下中指。
“还有方才问你的话呢,你笑什么?”宋祁还惦记着安宁宫的那莫名其妙的一笑。
顾安年抽抽嘴角,眼珠一转,讨好地笑道:“我那是高兴呢,王爷在太后皇后面前自称祁儿,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神鸟!”
“神鸟?”宋祁微皱起眉,顾安年忙不迭点头,道:“对的对的,就是传说中的神鸟,名叫‘企鹅’,生活在酷寒之地,是传说中的瑞兽,身姿比天鹅还要高贵(圆润),且睿智无比(呆萌),法力无边(卖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特别受女子的喜爱!可不正和王爷相像么,呵呵……”
“听起来好像不错。”宋祁砸了咂嘴,摸着下巴点头。
“是啊是啊!”顾安年稳住声音,捂着嘴忍笑忍得脸抽筋。
哎哟,笑死了,企鹅是神兽啊,哇哈哈哈!
如果宋祁现在看到她现在的表情,定是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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