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体温的大衣,裹在安茜的身上,“千万醒着。”
这种带着绝望的黑暗和寂静,就算时光短暂,也会显得格外难忍。
僵硬的骨骼摩擦,咯咯作响。每走一步,都要费劲他全身的力气。
背后的衬衣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肌肤上,迅速的带走了他的体温。
手机微弱的亮光对他的作用微乎其微,他在黑暗里辨别方向,还不能忘记安茜的位置,直到摸到了这馆所的正面玻璃门,被牛皮色的胶纸糊住,只有门缝处露出一丝月光。
他虚软的转过身,依靠在冷冰冰的玻璃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摸到同样冰冷的金属把手,向里一拽,铁锁“哗啦”,这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异常恐怖。
拽着锁链,将自己的身体拉近,微光下,严丝缝合的铁锁泛着金属特有的清幽的冷光。
霍朗忿忿的将铁锁砸到玻璃门上,尖锐的声音刺痛耳膜。
去·你·妈·的!锁犯人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锁!就一空楼!难道会有人把这当做温柔乡日夜霸占吗?
大概是这展馆还未竣工,所有正门全部上锁,只有侧门可以通行,但是侧门,那到底得走多远。
他不能反复来回的浪费自己的体力,一定要一次走出去,如果再一次晕倒,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霍郎回到安茜的身边,再次按着她的人中将她掐醒,怒吼了一声,“让你醒着没听见吗!”
安茜的呼吸虚弱极了,仿佛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看得霍郎胆战心惊。
“你能不能走?”霍郎用左手勉强的将她扶起,没等坐直,她就直直的向一边栽倒,霍郎一把将人捞住,接在自己的怀里。
“霍总……”安茜带着哭腔虚弱的喊了这么一声,两个字硬是喊出九曲十八弯的味道。
霍朗充耳不闻,左臂环过她的腋下,右手横过她的小腿弯,一狠心,将人打横抱起, 尖利的断骨扎进肌肉里,锥心般的疼痛如电闪般瞬间击穿心脏,大脑中一道白光炸开,他咬着牙倒吸一口凉气。
饶是这样,他仍是没将她脱手。
十几米的距离好像万水千山那么远,他举步维艰的走了一段,一个体力不撑,就跌跪在地上,为了不将安茜摔出,他需要用手臂擎住她下坠的惯性,无法抑制的,他如同受了重伤的野兽,发出痛苦而不甘的闷哼声。
黑暗好像永无止境,漫无尽头,他跪在地上挫败的急喘,眉头紧紧锁住。 ————————
童晏维拿着一沓文件从办公室中走出来,在设计部拉住一个设计师结巴着问,“看,看看到霍霍总了吗?”
“没有啊!霍总不是和安茜先走了吗?”一个随行去工地的设计师回答道。
霍总的行踪哪需要和他这种小人物汇报啊,再说人家还是带一女助理失踪的,用童总监一句话总结,谁问谁脑瘫啊!
霍郎是和安茜一起离开的,什么时候离开的晏维并不知道,他们去的时候坐了公司的商务车,霍郎没开车,若是走,只能打车,或者去500米以外的一个公交车站。
霍郎想做什么确实不会和别人多交代,童晏维本来没有多想,只是现在天斗已经黑透了,接近下班时间,他和安茜的手机又全部无法接通,这不得不让他心中的不安扩大。
他的想法和那设计师显然不同,他比较了解霍郎的为人,就算他真有心对安茜做什么,以他那样顾及大局的人,也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场合直接带人离开。
何况,安茜是一个孕妇,霍郎如果不是脑子有什么特别重大的毛病,不
至于每次看上的女人都是孕妇,这个当二手爹的爱好,显然不符合他平日的高端倨傲的格调。
——小剧场——
霍郎:我说我要得一个绝世好病,没说要身负重伤,你听不懂人话吗?
原城:你特么才听不懂人话,说了可以不举,但是妹纸们不干!想入土为安就吱一声,我们以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要语言攻击我。
霍郎: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和我说话?受伤的是我,你理直气壮的作死吗。
原城:你要知道我敲一敲手指你就挂了,别得瑟。
霍郎:那我要谢你送我一程,但凡身边出现个女人就是孕妇,你要这么喜欢当现成的爹,你去,不要带上我,我和你不是一个格调。
原城:你有毛的格调。
霍郎:毛与格调我都有,但是,你只有毛,没有格调。
原城:你废了,有能耐放学别走,后院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