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劫仔过来帮我拉线,这种钓法,第一重要的是,刺鱼中鱼后,第一件事情,是必须把鱼拖离开海底,避免大鱼钻洞。
这条鱼跟我们二人的合力,差不多大,我们拉了几下,根本没有把鱼提高深度,大番薯仔也过来支援,我们三人合作就超过牠了;大概五分钟后,把鱼拉到水边!是一条大红槽鱼(红油,紫红迪鲷),超过5斤!
这种鱼在当年网垵口,大家是不吃的,因为肉质实在太粗,不好吃。而且鱼鳞很结实,不好杀、不好去鱼鳞。我们直接脱钩,放生。
三个小鬼头,继续钓了一个半小时,收获满满,目标鱼-龙占,也钓到三条一斤左右的(龙占600克最好吃,最值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钓鱼的开心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我们此时准备回家了,阿劫仔把锚链一拉起来,我马上发现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今天是年27,下午5点左右,网垵口正是退潮的时候。而且悲催的是……
我们的家-网垵口沙滩,此时是在我们的北边。东北季风正呼呼呼的吹着。我们三个人,正顺着潮水、东北季风,往南边猫屿方向奔去。
大番薯仔拼命的摇擼,阿劫仔站在大番薯仔对面,加入摇擼大军。两个人拼了老命,只是维持皮鞋艇不后退,但是也根本无法前进。
我拿起竹竿,站在侧舷,用力的撑底,小船好像前进了一丢丢,三人大喜,更加卖力!
可惜三个五岁萌娃,那可怜的力量,根本连五分钟都没有坚持住,小船完全没有前进,继续被潮水拖着离开海岸边,美丽的网垵口,是那么地遥远。太阳已经下山,眼睛快要看不见东西。又饿又累又恐惧,我们三个人,都感觉我们这次死定了。大番薯仔先大声的哭了起来,我小时候特别爱哭,也跟着大番薯仔哭起来。
阿劫仔最勇敢,还大声安慰我们:“干,死就死!惊虾米(怕啥怕)”
没有10秒,阿劫仔也哭了:“能不能吃完年夜饭再死!呜呜呜,等了一年了,呜呜呜……我要吃红烧肉……呜呜呜……”
风很大,我们饿得前胸贴后背,三个小人,侧卧倒在皮鞋艇里哭。大概过了几个小时,因为今天没有月亮,冬天乌云厚,没有星星观察,小屁孩没有手表看时间,所以只能估计。
“如果能让我再喝一次,冰冰凉凉的娜姆内,吃一包孔雀饼干,再死也愿意。”1975年还少有冰箱,但是网垵口有大量制冰厂,小卖部夏天都是买冰块来冰镇饮料。
这是大番薯仔,已经开始交代遗属了,五岁萌娃的遗属很有特色,都跟吃有关!娜姆内是弹珠汽水的日文发音,小时候大家都这么称呼。
“我要吃我阿爸做的红烧肉!”
阿劫仔的老爸,做驻军的厨师长,烧的红烧肉,确实特别好吃。我也特别喜欢吃。
“两光仔,你要吃啥再死?”
大番薯仔饶有兴趣的问我。
“我阿母说我是麒麟(捣蛋鬼),不会早死!”
不知道为啥,我从小到大,每次经历生死存亡时刻,脑海里都浮现老妈这句话,让我在面对危机,总能化险为夷!
………
“两光仔!阿劫仔!大番薯仔!”
………
“两光仔!阿劫仔!大番薯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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