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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文开口了:“子弹已经成功取出来的,但是由于陷的太深,造成了血脉大出血,现在她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到时候醒的过来醒不过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南宫爵不发一言的听着,听到最后,他才问了一句:“她在哪里?”
“隔离病房。”顾秉文细细的说着:“现在你还不能进去,她的伤口最怕的就是细菌感染。”
南宫爵没听他的话,大步向着隔离病房走去。
就在顾秉文觉得他会一脚踹开木门时,南宫爵突然慢了下来,隔着透明的玻璃,望向里面的人,手臂举起来,指腹一点点的在玻璃上拨动,似乎在画着女子的轮廓。
其实顾秉文有很多话想要问南宫爵,他想问他有没有和军师联络上,血色计划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杨姚辉为什么要派人跟踪他等等等等。
但是见到南宫爵此刻的表情后,他再也问不出口了。
唯有拍拍他的肩,低声安慰:“放心吧,她不会出事的。”
这不是一个称职的医生所说的话。
他应该告诉他的兄弟,里面的人现在有多危险,甚至随时都有可能长睡不醒。
但,那样的话。
他每一次都会重复的对南宫爵说。
就连自己都说的有些累了。
或许别人并不知道,但与南宫爵一起执行任务的顾秉文却清楚的了解,离开或许并不痛苦,但是一次又一次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离开,确是磨人至极。
他还好,只不过是偶尔收到他的命令,却野外将那些无名英雄们埋掉。
南宫爵却亲眼见到他们是如何离开的,那些经过,他从来都不告诉他,只是自己扛着。
但现在的他,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扛不住了。
可就在这时。
南宫爵的开口,沙沙的语调像是被什么重物摩过一般:“秉文,我觉得血色计划和你口中所说的细菌有关。”
“阿爵。”顾秉文皱着眉,虽然他也很想知道血色计划是什么,但现在这种情形,不太妥吧。
南宫爵回过头来看着他:“渝州城最近失踪的人都被他们抓了去,大部分是大学生,年轻力壮的,却好似精神不济的摸样,个个都瘦成了干,R国人不仅消磨掉了他们的体力,甚至他们的思维和求生欲都被摧毁了,我没有想过要将他们救出来,可这个女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真的很傻,她比我勇敢,她救出了那些女学生,不带一枪不炮又走了回来,只为了能让我全身而退.”
“阿爵。”顾秉文张了张嘴,突然就丧失了语言能力。
南宫爵抬起头来,微微扯了下唇:“秉文,我南宫爵这一生,只负过两个人,一个是我母亲,另外一个就是她。”
“人人都在告诉,我身上肩负的是什么,我必须走下去才能在有朝一日得见国土安康,天下太平。”他低低的笑着,带着自嘲:“可我却连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
顾秉文心有一凉,食指微曲:“所以你现在说这番话,是要放弃吗?放弃曾经的誓言。”
“当然不会放弃。”南宫爵又笑了,一双眸亮的好似外滩上的夜明珠,他只是在提醒自己,要更加的坚强,要比那些R国人还要狠!
这样,才能保护好她。
南宫爵的眸重新落到了玻璃窗上,波痕微荡。
玻璃窗内,季未暖安静的躺着,嘴上带着氧气罩。
病床很大,大到让南宫爵很想要摇醒她问一问,会不会觉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