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酱。”
“肉酱?”
苏佐扬点点头,“把肉剁碎搅拌后,加水,加生姜还有葱以后拿去蒸。”
苏佐扬说得言简意赅没带一点感*彩,让我觉得那个碗里的肉酱也没带任何味道色彩。
然后这厮也没问我同意不同意,直接往我旁边一坐,舀了一勺子放到我嘴边,“张嘴。”
大概是见我一直皱着眉头看着那坨样式奇葩的盘中餐,苏佐扬调侃,“怕我给你下毒啊?快点吃,凉了就变味了。”
“换个别的可不可以?”那坨肉看起来实在不甚美观。
“张嘴!”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苏佐扬开启了霸道模式,看他一脸愠怒,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式,所以我只好闭紧双眼,拿出神农尝百草的勇气,极其勉强地咧嘴把勺子里的东西含进嘴里。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我就怕了他,只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而已。
那肉丝带着浓郁的姜味触到舌尖,带来美妙口感,不腻又爽口宜人,让人忍不住想一吃再吃。
“啊——”
这次不等苏佐扬威逼利诱了,我主动张开了嘴。
苏佐扬面露复杂神色,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刚刚还一副刘胡兰慷慨就义的模样。”
话是这么说,但是好吃的肉酱倒是是一口不差地喂进我嘴里。
连吃了两碗,我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这个东西很好吃,你哪里买的?”
“我自己做的。”他把碗收拾到小茶几上,“我爸以前常年值班不在家,我妈生病了,我就做这个给她喝。”
“你不是那什么天博集团小公子么?家里难道没有厨子?”
闻言,苏佐扬收拾东西的手顿时一愣。
我躺在床上看他,“哟,还苏小公子呢?我跟你一块长大怎么就从没听说你是天博集团老爷子金孙呢?”
苏佐扬转过身看着我,温言开口,“八斗你听我说,这事不是有意瞒你,我在大学快毕业的的时候知道自己的爷爷是天博的boss,我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你。”
然后苏佐扬告诉了我一个关于苏二代的叛逆离家的经典故事,过程省略一万字,总之,就是苏爸爸为理想走天涯,离家从军从此成为军界小能手的传奇故事。
“那你刚回来那阵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苏佐扬把手往裤兜里一插,“你也没问啊。”
我:......
“那报纸呢?那些照片不是都删掉了?为什么还登上报纸了?我纯洁的名声都要毁在你手里了!我还要嫁人呢,还要在这生活小半辈子呢,你说我怎么办,怎么办?!”
苏佐扬倚着墙,垂着眼帘盯着围着自己脚边打转转的狗狗说,“这有什么?嫁不出去大不了我接手好了。”
一阵风吹过。
我觉得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回答,忍不住脸一红,嘴一鼓,腰一叉,“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结果他特别无辜地抬起头看着我,说,“啊?我说什么了?我是说你家这只狗要不要接种疫苗?”
“......”
见我扁着嘴巴,苏佐扬一本正色地对我说,“八斗,你从昨天到今晚都没碰过水,去洗洗澡吧。”
“不去!”我把头一扭,“没看我是病号么?”
结果抬眼就发现苏佐扬头顶冒青烟,呃,根据以往交手经验来看,苏佐扬极有可能做出殴打病患这种没有风度的事来,所以等吊瓶吊完之后,我就自动地往浴室里钻了。
“喂!”我在浴室门口叫他。
“怎么了?”
“帮我个忙。”说完我把手举起来。
苏佐扬愣了一会儿,继而摇摇头,然后走过来,双手握住我的衣角下摆,然后缓缓往上掀。
我=口=|||
“你在干嘛?”我满脸黑线。
苏佐扬:“不是你让我帮你的嘛?”
我满头黑线:“我是让你帮我洗头,没让你帮我脱衣服!”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呀真是!
苏佐扬:......
看他两眼冒烟眼色发青的样子,我开口,“你要是不乐意那我就不洗了啊。”说着我就往客厅跑。
“算了,我帮你好了。”
浴室里很温暖,他修长的手指不断从我的发间穿过,还时不时地把我脖子上的泡沫抹掉。按在头皮上的力道不重也不轻,但却莫名其妙地令人感到安心。
洗完以后他还拿了条特别大的浴巾包着我的脑袋左摇右晃地荡了半天,然后我就一脑门子金星地回了卧室。
“夏八斗,地上凉,不准光脚!”身后传来老妈子苏佐扬的喝斥。
“我是病号,我的地盘我做主!”不理他,我舒服地往床上一靠。
“苏佐扬,给我把笔记本电脑拿来。”
“苏佐扬,把电视柜上的薯片拿过来。“
“苏佐扬,一会把酸奶给我,在冰箱里。”
不去看他脸上一层一层地冒青烟,我特别舒爽地咬了一口薯片,苏小公子?这可是你自己上门要来当老妈子的。作为一个资深厚颜的人,我怎么忍心拒绝呢?
我的病号生活,才真正开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