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味药
等我再度醒来,自己已经躺在了租的小屋的床上,头上敷着块热毛巾,恩,这是正常的生病装备。比较惊恐的是床边竟然立着一个杆子,上边挂了个吊瓶。
我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吊瓶这个东西会出现在自己家里?这种东西不都是得上诊所或者上医院挂的么?吊水瓶子出现在自家的情况,我只有在电视里那种有权有势富甲一方的家族里才见过这么做的。
肚子不合时宜地高唱起了空城计。食色,性也。该吃饭了。
我刚把头上捂的毛巾给拿下来,起身准备下床去弄点吃的——
“别动别动!你爬起来干嘛?快躺下,躺下!没看你自己吊着个瓶子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声音的主人,呼吸一窒,回过神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谁让你进来的?”
苏佐扬摊着手一脸无辜,“楼下物业大叔开门让我进来的呀。对了,你们家葱放哪里了?“
“!!!”
“你快别乱动,我给你下面呢,一会儿好了给你端过来,你乖乖地先在那坐一会儿。”
“我要上厕所!”
“可是我在炒菜啊...一会该糊了...”说罢为难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依然坚持,低头沉思了片刻,最后心一横,“那你别动,我过来扶你。”
他的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而后走过来,将吊瓶从床边的架子上取下来,然后堂而皇之地伸手搂住了我的腰。
我:“搂我干嘛?”
苏佐扬摆出一副正人君子脸,“想什么呢?我不搂着你怎么扶你啊?”
虽然一路上总觉得搁在自己腰上的手不对劲,但是一抬头看到苏佐扬摆出的正人君子脸,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在我的狐疑中,苏佐扬正气浩然地带我来到了卫生间,正气浩然地站在了我旁边。
此时我的手正放在裤腰带上,看见他一动不动还站在那里,顿时就orz了。
我艰难地开声提醒,“我要上厕所了。”
“喔。那,瓶子怎么办?”他指着手里的吊瓶问我。
“......”我租的房子卫生间不是坐便式是蹲式,必然不能自己一边拿吊瓶一边解决生理问题。
难道要他帮我拿着?一想到这个我顿时就囧在那里了。
到最后在我如同火烤般滚烫的目光注视下,苏佐扬特别淡然地说,“你上吧,我帮你提着瓶子。”
口气云淡风轻,端的是理直气壮,内容却是十分的表脸!!
“.....你要在这?”我脸色变了变,我上厕所,他要呆在旁边?这李莲英也不带这样贴身服侍慈禧的好伐?
“恩,拿瓶子。”言简意赅。
“......”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驳=口=肿么破!
我恨恨地看着他,他无辜地看着我,还眨眨眼睛,而后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接着“刷”地一声,拉上浴帘隔开我们,“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
当时我实在憋得荒,所以也没想太多,眼看着浴帘拉上阻隔了不该存在的视线后,就放心地坐了下去。
但是我忽略了一件事。
当我如释负重地开始开闸放水的时候,问题就来了。在这狭小而静谧的空间,窗外有夏虫此起彼伏鸣啾啾的声音,近处则有泉水叮咚的哗啦啦的声响。
不用说,这泉水叮咚的声响的源头,就是我。
声音在静谧安静的空间里回响,我听得很清楚,浴帘那一头估计听得更清楚。
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特么的真是太丢人了!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我偷瞄了一眼苏佐扬,发现他的脸竟然有点红。但是很快的,就不红了。
因为,彼特正站在卫生间门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喔不对,我幸灾乐祸地想,应该是看着他。
(2)
依照彼特以往排斥雄性生物的经历来看,一会儿有苏佐扬好受的。
我抱臂等着看笑话。但是结果是,笑话没看成,反而差点惊得我下巴要掉下来。
只见彼特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他,苏佐扬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人狗对视了五秒钟。苏佐扬冲它摇摇手,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彼特顿时一怔,然后....就使劲摇着尾巴撒丫子狂奔过来,那副撒欢的样子,就跟见到失散多年的主人似的。
不仅拼命围着苏佐扬转圈圈,更恐怖的是全身上下还弥漫着一股“我受了好多苦快来宠我”的气息,看得我满头黑线,我真是服了,平时特地给他买三斤牛肉加餐的时候也没见他对我这么摇头摆尾的。怎么见着苏佐扬整个来个一百八十度大变样啊?这是转性了?
苏佐扬拿着吊瓶没法蹲下,伸出脚逗了逗他,结果前几天魏乐宁要摸还被它一脸傲娇贞烈状的拒绝的彼特,此刻显得特别的柔顺娇嗔,甚至还眯起了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就在我被眼前这幅人慈狗孝图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苏佐扬突然又扶住我的腰,把我带到卧室,挂好挂瓶,然后对我说,“汤快好了,“你先去床上坐一会儿,一会儿我过来。”
苏佐扬再过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个碗,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气。
我听到自己的肚子很响亮地叫了几声。
“这什么东西啊?”为什么感觉味道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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