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过奖了。”
悻悻笑罢,我将药箱搁置床头柜上,便顾自起身下榻,然而双脚还未沾尘,一双冰凉沁骨的玉臂便蓦地环住我腰间,带着我倒回床榻。
我心下冷不丁一骇,当即竭力挣动,却闻飘渺轻微的语声,在后颈处缠绵缱绻,“不要动,就这样好么?我不会再做什么,就让我这样抱着你睡。虽然我服了白狐的内丹后,已不再受冰寒之苦,但是,我真的好孤单……”
巨大的同情心袭上心头,我强行压抑着,却终究溃不成军,心头恨得发苦,口中却是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好吧,只要你保证不乱动。”
“你真好。”
他眉宇间一片爽朗的喜乐,柔指轻弹,一缕暗劲笔直袭向榻边灯柱,隔着罗纱熄灭了微弱烛火,满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惟有月影婆娑。
他侧躺在我身后,裸露的前胸紧贴我后背,身体的冰凉透过我缠身的紫纱传来,箍住纤腰的双臂微微收紧,好似,要将这份温暖永远保留。
他在月下安然闭目,“你真的好温暖好舒服,没有人比你更舒服了。”
“闭嘴,睡觉!”
“哦。”
一阵寒风穿梭入窗而来,我浑身寒噤之下,为保自身清白,便扯过扔弃一旁的团荷绒被,轻轻覆盖全身,并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塞在两人之间。
哪料他玉手一扬,一把扯过绒被,微风乍起下,绒被已将二人身躯牢牢覆盖,禁锢腰间的双臂亦越发收紧,两人的温度在绒被中无限氤氲。
“你真自私,想自己盖被子,让我着凉吗?”
我切齿愤盈,“你要盖就给你盖好了,我不稀罕!”
我一把掀开覆住自身的绒被,塞入二人身体缝隙之间,却被他攥着绒被又盖回我身上,紧紧裹住二人贴附一起的身躯,无法再撼动半分。
他箍腰之手紧攥绒被,一手拂开我散落床褥的青丝,冰凉的吻落在我后颈,惹得我一阵颤栗,但闻他声音悠悠,卷着不容置疑的阴冷警告——
“你这是挑逗吗,是否你心痒难耐?倘若你不想我们之间发生什么,最好不要动,否则挑起我的火了,你得自己负责熄灭!”
这一句,犹如冰水当头泼下,将我立即冻结成冰,僵硬地侧躺在他怀中。
他双眸紧闭,精美的眼睫轻颤,唇稍一弧妖媚笑痕,“其实,心痒难耐的人该是我,如此美人在怀,却不能享用,这是我平生首次如此狼狈。”
我全身僵凝如一根绷紧的弦,背后紧贴的冰凉身躯却放松自在,他的下颚满足地抵着我头顶,均匀平稳的呼吸在暗夜中飘荡,已是渺无声息。
满屋里燃尽了熏香,仿佛繁华落尽,唯剩余依稀的况味。
我漫身无一例外地进入一级警戒状态,全神贯注地感知周围一举一动,强撑着愈渐沉重的眼睑,抵死不肯入眠,以防备他突行不轨。
月光由半掩雕窗中洒落,笼罩着相拥而眠的绝美两人,青丝缠绕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