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
即便生如一第一时间命人将消息封锁,但几日后,消息还是很快的扩散开来。
吴夫人得知吴淑妃险些小产,心急不已欲要入宫探视,但现下宫中内外戒严,吴夫人入宫不得。情急之下居然找到了天香楼来。
吴夫人先是问庄一念,吴淑妃是否会有危险。庄一念无奈:“我也不曾见到淑妃娘娘,无法确定。更何况吴夫人不是说淑妃娘娘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若是御医说暂时没事,那应该问题不大,也许好生将养数月即可,更何况……淑妃娘娘现下已怀孕七个多月了吧。”
吴夫人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锦帕,听了庄一念的话,兀自念叨着:“对,已经近八个月了,即便……也……也还有希望的。”
庄一念话是如此安慰,但心中所想却并不如吴夫人一般乐观。
吴淑妃的身子本来底子已伤,怀孕后更是虚弱,虽然后来被熏香后有所好转,但是那香饵中的药物多为刚烈的药性。
有一点担心之处她一直没有说,怕是即便现下瞧着吴淑妃用香后有所好转,只怕是将她身体强行透支如此。就好比人最后几口气时的回光返照。
“皇上未醒,现下又无法入宫,这可怎么办好。”
……
不但是吴夫人因为吴淑妃的事情心中焦急。现如今整个洛阳城都好比一锅煮沸了的开水,所有人被烫的人人自危。
而根据谈资回禀的消息,虽然已经过了数日,但是生玄隐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那日昏迷之后,便再没有醒过来。
于此,朝中开始出现分歧。其中包括吴将军在内的重臣,提议生如一监国。这本也是他身为储君理所应当之事。
但是有些朝臣却是怀疑,生玄隐之所以病倒昏迷不醒,不单是因为李皇后之事,其中也许有人蓄意谋害,或将皇上软禁。
生如一回来才三日,宫中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最后受益人也是生如一,这不由得不让人怀疑。虽然那些反对之人没有明说,但是弑君的矛头已经指向了生如一。
庄一念一直静观未动,这些事情,她并不想参与其中。
如此乱局,一直僵持了整整一个多月。
这期间,生玄隐依旧未醒,每日都靠参汤与汤药来维持。御医会诊后,只道生玄隐因为平日操劳过度,身体本就已经被掏空了,如今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即便醒来也很难恢复如初,而且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还是未可知。
庄一念得知这个消息,不免伤感,好好一个人,上一次见面之时他还在对着她笑。
突然之间,他便已卧床不醒。
生玄隐会不会也如自己一般,一睡便是整整一年?
即便一年之后能够醒来,那时也是“天翻地覆”了吧。
“姑娘,要进宫吗?”春宁知道庄一念与生玄隐的关系一直如友人一般,见她这般担心,不禁问。
庄一念摇了摇头:“不必。”
她即便入宫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姑娘,主子派人送回了消息,主子说一月左右,就会回到洛阳,让姑娘不必担心。”春宁将一只木簪子交到庄一念的手中。
她认得,这是她曾为千御挽发用的木簪,却不知他竟然一直带在身上:“他没事就好。”
看到木簪,庄一念心中稍安。
“如今朝中如何?”庄一念握着木簪子问。
“乱作一团。吴将军一党挺承亲王代理朝政,而李大人一党与一部分朝臣的意思,是承亲王加害了皇上。双方谁也不服谁,一直争执不下,而王爷虽然现下暂理朝政,但是多会与朝中几位老臣商量行事。倒是李大人,许是因为李皇后的原因,一直称病不朝,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庄一念揉了揉眉心,一脸的疲惫。
后来吴夫人前来天香楼取香时,有些担心的问:“御医说,娘娘怕是这几日就要生产了,这香可否多用些?”
吴淑妃怀胎还未到十月,但庄一念也心中明了,她那身子本就是强撑着,恐怕是撑不住了。
庄一念道:“淑妃娘娘的身体本已经是强撑,到现下已是不已,若是再强行留着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对大人与孩子都是无益,事已至此,不如顺其自然了。”
吴夫人听了,点了点头,却是未言。
而就在第二天,吴淑妃果在傍晚之时将孩子生了下来,但不知幸还是不幸,生的是一位公主。
得知这个消息,众人有喜有悲。
庄一念却是为这个孩子庆幸,在皇家之中,公主有时比皇子更加幸福。
“但是淑妃娘娘产后大出血,现下虽然已经醒了,但是身体很是虚弱。”春宁继而道。
“她那身子本就是强弩之末,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庆幸了。备一份厚礼,你亲自送去吴府上。不必声张,只说我恭贺淑妃娘娘母子平安。”
“喏。”春宁低身一礼
庄一念这是提醒吴夫人,她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也该吴夫人付“报酬”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