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
眼看着面前两个素来冷静隐忍的男人你来我往,好像两只浑身钢针的刺猬,风行烈一个头两个大,愤怒一拍木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统统给我闭嘴!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不成!外面那一大堆的士兵还在搜着,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斗气!”
这两个同样有着显赫身份的男人,一瞬间就萎蔫了下去,变成了两只受训的小鸡,闷了声音,紧张兮兮地看着她的脸色,纷纷讨好。
“行烈,你别生气,我们只是开玩笑,你瞧我和药兄可是‘好兄弟’啊。”青篱急忙一把搭上药天霖的肩膀,一副乐呵呵的哥俩好姿态。
“行烈,你身上毒虽解了身子还虚,可别气坏了身体。”就是心里恨不得立刻把肩膀上的鬼爪子扔出去,药天霖还是克制住了这股冲动,不得不露出笑容,和青篱两人一人一边握住她的手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肝火往上直冲的风行烈哪里肯算了,不解恨地狠狠又欲往桌子上敲再教训个几句,她右手边的青篱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去垫在桌上给她重重锤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顾不得痛,小心赔笑:“药兄家的桌子太硬,行烈你要敲就敲我。”
风行烈被他堵得烦闷,咬着牙重重一跺脚,哪知一脚踩下去竟然也是软绵绵的。
“咳……”药天霖不着痕迹地收回被踩了个黑黑鞋印的脚,风轻云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口气却泄露了柔和和惧怕:“你发火还是冲着我们来吧,砸坏东西是小,弄伤了自己是大。你行行好,给你这个专用药师省点力气行不行。”
死死盯了满面委屈的两人半晌,原本气势汹汹的风行烈被这两个男人打败了。
真是见鬼,这别人一真心对她好她就心软的性子,什么时候好像变得人尽皆知了?
青篱见她缓和下来,松了口气,正色说:“行烈说的对,山外的追踪士兵应该还未完全退去,药兄此处似乎一直未被发现,但此地仍是不宜久留,面对大批的正规军队,个人武功再高也未必有用,若是要回青国,我们还是趁早的好。”
“你打算怎么办?”风行烈沉声问道,青篱此时应能看清局势,相信这小子恐怕已有了计划。
“怎么办?我还不想死,更不能要我的六十万大军陪葬,而且,我也不想看着国家毁在几个无能之辈手上!我父王到底老了,这次的调度恐怕是他最后的谋算,只不过他没算到你会和我同行,你说,烈军和凌羽翔知晓了你突然失踪的事情后会如何?”青篱说的虽然平静,但那双清澈的眼眸却盯紧了风行烈,捕捉着她每一寸表情。
风行烈一惊,神情陡然变得凌厉却又透着怜悯悲哀,森冷的寒意从身上迸射而出:“你若是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的觉悟,别怪我揍你!”
青篱大笑,眸中的光彩如金色的太阳般耀眼:“我有的,为了这样的你,如果是你的意愿,我又有什么不能做?”
“没有被人发现?谁说的?”药天霖微皱眉头,清润平淡的声音却如一道催命音符,引起了风行烈和青篱的面色巨变。“前夜其实有人探到谷口,不过此地虽然说不上步步危机却也有不少处机关,那些人应该死在了山谷外围的毒花从里,我当时忙着为你们调配解药也没心思去注意那些宵小之辈,后来便再没有人探过来,我也就没有留心……”
药天霖的声音越说越小,眉头也皱得越来越深,谷中花海随风起伏的“沙沙”之声好似脱了控制的利刃,在人心底刮出道道腐烂般的惶恐。他显然也察觉了问题,既然是军队那般的搜索怎么会少了几个人都能无动于衷?如这般毫无理会,恐怕已经锁定了他们这个目标正在想方设法查探地势,设计下手。
“该死!此地地形如何?”风行烈急问,只望答案别叫她失望。
药天霖苦笑:“此处山地只有一处出口,四围都是陡坡,平时是我的隐居之所,我又怎会想到有今天这般大军围山的情况?”他为人孤傲,行踪也飘忽不定,虽不蠢笨,但对军事实在知晓甚少,哪注意得到他们已在不知不觉之间撞进了另一个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