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下的那种感觉,四周全是模糊不清的影子在嘿嘿冷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宛如地狱中的魑魅魍魉,悠悠然去的飘来飘去,越来越淡,终于再也瞧不见了。
心头一紧,神智回到了脑袋里,却听见耳畔有些清冷却吐着热气的温和声音。
“别担心,我只是运功带动药性散布到全身,保证你身上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那声音有些自得甚至自大,风行烈迷蒙地皱了皱眉,冥冥之中却明白他不会伤害她,这柔和的温热感不禁让她想到了一个另一个熟悉至极的场景。
“嗯……羽翔?”
很明显地感觉到抵在身后的手一颤,蓦地抽离,风行烈当下脑袋里便攸然地清醒过来,一股冷意从头上直直灌下,手臂一僵,眼睛便睁了开来,高声喝道。
“谁?”
房门大开着,一双华贵的鞋就在眼前,向上一瞧,饶是风行烈也不禁微微一愣。
狭长而妖媚的眼睛上吊得厉害,直挺的鼻梁嵌在脸上说不出的好看,薄唇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讥讽,立体的五官几乎挑不出一点儿毛病,墨发随意地披散,只用一根浅蓝色的发带轻微的束着,一身华贵衣裳极端的优雅,好个邪魅至极的美男子!
虽然与凌羽翔不是一种类型,这男人在外貌上却是绝对不会比前者差了去,风行烈被他容貌一憾,心中暗暗感叹了一句,个人却仍然固执的认为凌羽翔更好看些。(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是他!虽然瞧见了一个人,风行烈心中也有数,刚在那个给她运功过力的,绝对不是这个男人。
目光微微一转,话头拾了起来,风行烈佯怒地冷然一笑。
“倚红轩的阁主确实不凡,擅闯人家女子闺房都这么天经地义。”
邪魅男子望了一眼室内,眼中有几分淡淡的疑惑,立刻很好地掩盖了下去,带着几分阴冷的邪气眯起眼重重一哼:“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我倒奇怪,竟然还有人能在我倚红轩内来去自如,恐怕不是一般的采花贼。”
他的言辞之间透露着一股强大的自信,风行烈心中一凛,已经感觉到了麻烦。
“阁主倒是推得一干二净,这偌大的房子里一个人还能就这么消失了不成?不是阁主又是谁?”风行烈装模作样反瞪一眼,怒气勃勃。
妖媚的目光一闪,邪魅男子竟然诡异地没有再辩解,仿佛想到了什么,一张俊美的脸上凝固了几许邪气的笑容,陡然低头靠近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难道媚娘讨厌我么?媚娘辛苦请了我来,忍心叫我在门口干站着?想必媚娘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就同我生气吧?”
带了几分调情口味的话语,灼热的气息近在眼前,风行烈却只觉得身边空气一阵紧窒,胸腔里的心脏重重跳了几下,绝不是因为动心的心跳,而是这个男人眼底最深处的一股可怕冷意叫她内心不由自主地警钟大作,被他一眼看着就好似被几千几百个人盯住!
不是这么倒霉吧!风行烈暗自叫苦,原本只是想着钓上一条小鱼,暂时裹裹腹,没想到这鱼是上钩了,却似乎大的过分了。多年的阅人经验无一不在告诉着她,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好啃的果子。
好森重的杀气啊!虽然掩藏得极好,可是在风行烈眼下又怎么会真的有完美?细微间的异样,她一向能够敏锐地感觉到。
心中暗暗叫了声玄,若不是她应变得当推得一干二净,这个男人现在恐怕便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但倚红轩肯定也有一些对头,不管是联想到了哪个,此时他不会特别怀疑她。既然是这样的人,应对的方法自然也得变上一变,和危险的人打交道才够刺激!向来自负的风行烈心中暗自冷笑,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神色警惕地瞥了邪魅男子一眼,风行烈丝毫不受诱惑,轻描淡写地笑着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想阁主也应该知道我身后并不浅薄,既然要借着阁主的地盘,我不妨告诉阁主,我是暗月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