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大吼出声,“不是我,不是我说的,司马天熙,你不可以死,你要听我解释,你不可以死!”
司马天熙不知是听见还是没有听见,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是空茫是疼痛还是绝望她也分不清。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他的脸上,他手臂微抬,抬了不到一寸却又颓然放了下来……
霍凤枯坐在宫殿之中,一动不动。
粉衣宫婢将一口未动的晚膳端了出去,又有人进来打理床被,来来往往的人仿佛是个过客,直到殿内的一盏灯火慢慢亮了起来,方才没有人再进来。寂静如初,寂寥如水,霍凤看着墙壁,似在发呆又似在思考。
门吱呀一声开了下来,劲风卷起漫天的风霜寒气刺溜了进来,灯火一阵晃动,落在墙壁之上仿佛是狰狞的恶鬼。
“放心,他没有死。”
霍凤猛然抬起头,细长的凤眸里全是狠厉的杀气,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恨过一个人了。她站起身,冷冷看着柳如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就是如你所看到的那般,那个莽夫想杀你,司马天熙为你挡了一剑。”柳如言轻佻而笑,大眼之内全是妩媚的意味。他抬脚跳坐到书案之上,双腿伸直而翘起慵懒的如同一只烈豹一般。“他果然是个痴情人,在被你背叛之后居然还能为你挡剑,我还真有点佩服他了。霍凤,我真的想不通,你到底有哪里好?”
他继续道,“不过你们之间彼此的信任还真是少的可怜啊,信口胡说的一句话就能让司马天熙相信并且认为是你做的,这样的男人,就是你情愿舍弃殿下而选择的男人,真是荒谬!”
霍凤心中仿佛陡然被打了一记闷拳。
柳如言恰恰说道了她心中最痛的地方,司马天熙与她相处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是如此不信她!她本以为他会了解她的所思所想,没想到他还是没有做到。
“为什么要冤枉我?”霍凤深吸了口气,将悲伤的情绪强自压了下去,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不让我解释?为什么要用冷和的魂魄要挟我?”刚刚司马天熙质询她时,她本要出口反驳,这人却不知道以什么功夫将话传到她的耳里,她若否认,冷和的魂魄就会被击的烟消云散。
冷和的魂魄如果烟消云散,那么一切真的回不了头了。所以她犹豫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司马天熙居然也信了闻人望的鬼话!
“笑话呵,你最后不还是说了吗,到底,他在你心目中还是比殿下来的重要的多。”柳如言的声音慢慢冰冷了起来,清俊的脸上布满冰霜,“霍凤,你到底有没有将殿下放在眼底,我提醒过你很多次,殿下才是你的夫婿。司马天熙今天所遭受的一切,根本不能补偿他殿下心中的伤痛!我就是要让他痛苦!”
“柳如言!”霍凤一巴掌狠狠甩过去,只听啪的一声,柳如言居然没有躲。他歪了歪头,轻轻舔去唇角的血渍,极小的动作却是被他做的妩媚勾魂。以着一种淡漠清冷却又讥诮的眼神看过去,“霍凤,你别忘了,是你要留下来救殿下的。我们现在所做就是在救殿下。”
霍凤冷冷笑了声,往后退了一步,“你所谓的救,就是领着司马天熙去送死,让他成为你们交易之间的牺牲品。柳如言,你做的可真是够狠!你别忘了,如果他们知道你也是天启皇室的人,说不定会以相同的办法对付你。”
“哦?我无所谓。”柳如言耸耸肩,往下一跃便已出了房门。
霍凤急忙追过去,殿门在她门前狠狠关上,柳如言在外面冷声吩咐,“看好了,若是人跑了,闻人望饶不了你们。”
守卫神色一凛,忙应了一声。
柳如言瞥了眼关的极严的房门,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宽广的长袍摇曳出宽大的波纹出来,沿着长廊往前走,才走了几步,果然就见着闻人望站在那里等他。若是以五十上下的年岁的人来说,不可否认他保养的很好。柳如言唇角的笑意不及眼底,他长长做了个揖,“闻人望也是来看俘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