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声音也温和了下来,“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霍凤诧异回头看他。司徒舒被她看的赧然,从鼻子间硬是哼出急促的喘息,“你不愿意说也就罢了。”
“等等!”霍凤忙唤住他,无奈瞪了一眼过去,“你这人怎么跟司马天熙一样急躁。若我是我,我会重金聘请附近熟悉海域的渔民,不过天启禁海已经很长时间,熟悉海域的渔民大多岁数极大。如果有可能的话,不妨从地炎海边渔民中找人。”
“从地炎找人,你疯了!”
“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你找对了人,绝对比司徒军那些赶鸭子上架的船员好上许多!”眼见司徒舒还是一脸受惊过度的神色,她耸了耸肩,神色却是毅然,“司徒舒,你如果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你就给我收回你的讶异。成大事者,从来就不能拘泥于小节。”
司徒舒定定的看着她。
四目相视。
司徒舒忽的转过头就往外面走,走到牢门之前,他脚步略顿,用着非常低微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霍凤耳力很好,居然听的清清楚楚。说罢,他大踏步的离开,重重的脚步声在这空空荡荡的牢房里愈来愈低,最后直到听不见。
他说的,“陛下赶你,是不想连累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眸盯着那扇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而敞开的门,脸上忽的泛起危险的光芒。
司马天熙,你该死!
霍凤披着大氅快步走出了牢房,清冷的空气拂面而来。她将身上的大氅裹的更严实了些但仍然抵御不了刺骨的寒气。
借着月光,可以看见牢门之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被敲晕了兵士,看来都是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敲晕了的,有一人一手抓着火折子,一手抓着灯笼,似乎要点火的样子。
轻轻吹了一记火折子,火折子上冒出些微的火光,忙把蜡烛点着了。提起灯笼照了下四周,辩清自己所在地方应该是司徒府的西北角之后,立刻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一路之上倒也无人,想来极有可能是司徒舒的功劳。
沿着小路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渐渐也有了光亮。
灯火通明。
“是谁?”
清朗的喝声从不远处陡然传了过来,霍凤当机立断将灯笼往左边一扔,自己则悄悄躲进右边的半人高左右的草丛之中。堪堪躲好,小路之上便走来一个人,透过草丛之中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双青色丝履的长靴。
“奇怪?明明刚才看见有人在这里的啊。”清朗的声音嘟囔了几句,是司徒武。霍凤一喜,才准备从树丛之中站起来,就听旁边又有一人说话了,“少将军,你在这里做什么?”
霍凤一听那人声音,立马缩了下来。
司徒武好解决,夏侯逸效忠的从来是司马天熙,如今事情尚不明朗,他一见她说不定立马把她送回地牢去。
“啊,没什么,只是明明看着刚才这里有人的,可我奔过来时,已经不见了。”司徒武戒备的睁大了眼睛到处看,草丛之中寂寞如初,一阵风过,发出清冷的呜咽之声却没有一个人影。
夏侯逸扫了左边扫丛一眼,视线落到草丛边缘那抹白色衣料之上,目中闪过一抹复杂光芒。
他拍拍司徒武的肩,“找不到也就算了,陛下的药到现在还没有熬好,少将军还是赶紧去请刘大夫吧。”
司徒武懊恼拍了一记脑袋,“看我这记性,我马上就去。”他往前奔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犹豫的开口,“相爷,霍凤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错,今儿天这么冷,你看能不能将她关在客房里?她毕竟是个女儿家,万一伤寒了可就不好了。”
霍凤听的一阵感动,真不枉她与司徒武相交一场。
可是司徒武的下一句登时让她生出跳出来掐死他的冲动,司徒武挠挠头,“算了吧,她那么彪悍,关在客房我也看不住她。”